我只能想像張作霖的骨頭是否也上了天,可是對於這猛烈的黑煙和爆炸聲,連我也很驚恐,藥力實在太大了。
關東軍河本大作大佐炸死了張作霖,天皇裕仁同意陸軍掩蓋真相的做法,使得關東軍更加有恃無恐地以武力推行滿蒙分離政策,遂製造了九一八事變。
因策劃在皇姑屯炸死張作霖而聞名世界,河本大作並沒有得到多大的實惠,在輿論譁然中被解職,編入預備役。
軍部大佬們雖然看在天皇的面子上,沒有追究擅自行動,但也不會容忍這位惹禍精,繼續搗亂,於是讓他從軍隊中滾蛋。
河本大作也沒有賦閒,而是成為南滿鐵路株式會社的理事,後又改任滿洲煤礦理事長。
此後,他受到右翼頭目的賞識,參加了右翼團體神武會,積極從事侵華研究。
(橘子是遼源人,這個王八蛋,就是遼源萬名礦工遇難的始作俑者,踏馬的王八蛋!)
這樣輝煌的戰績,讓河本大作在情報系統佔有很大的話語權,並從事著秘密的情報工作。
商會有時候比情報機構還有用,這是土肥原賢二依舊對這個小學弟,委以重任的原因。
河本大作終於將手上的煙吸完,將菸頭扔進菸灰缸中,隨即被特意倒入的水熄滅。
座鐘碩大的錶盤上,時針已經指向六的方向,天空中的黑暗,也褪去半幕。
河本大作沒有動,還是靠在辦公桌上,沉默地等待著。
時間正在一點點流逝,秒針在瘋狂地轉圈,幫助分針三十的位置上。
此時的河本大作,像是聽到訊號槍的運動員,快步走到電話旁,拿起紅色座機的話筒,直接打到武藤機關。
武藤機關的電話房,二十四小時有人值班,河本大作跟話務員對了一遍固定程式碼,而後就命令她打往日本駐平津司令部。
話務員一句“稍等!”就開始不停地轉接,五六分鐘之後,河本大作才聽到老上司熟悉的聲音。
“河本君,早上好!”
土肥原賢二應該才起床,聲音中帶有暗啞,想來昨天又是開了一夜的會。
河本大作知道自己這位老學長,日理萬機,不是自己這樣山野之人,能夠的比擬的。
要不是土肥原賢二暗中的照顧,滿鐵,滿礦加上錦湖商會的肥差,也不會落在他的頭上。
“學長,怎麼早打擾您,實在是抱歉。”
“您的咳嗽好點了嘛?”
河本大作沒有先談公事,而是關心起土肥原賢二的身體來。
跟陳真一樣,河本大作也早已摸清了,自己這位老學長的脈絡。
“都是小毛病,吃兩副藥,就好的差不多了。”
“說說吧!我們的河本君,不是個能起早的人。”
“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情,你也不會怎麼早給我打電話!”
河本大作對土肥原賢二十分了解,那土肥原賢二自然對河本大作也是知根知底。
這個出身豪富之家的小學弟,最會享受,絕對不會委屈自己。
河本大作哀嘆了一聲,而後苦笑道:“學長,我並不是早起,而是一夜沒有睡。”
“橫川河死了!”。
河本大作的話,讓話筒對面土肥原賢二立馬變得沉默。
在他的計劃中,橫川河是重要的棋子。
棋子沒有聽從棋手的安排,而是莫名其妙地在棋盤上消失,這讓棋手很受傷。
“怎麼沒的?”
土肥原賢二半晌後,才蹦出一句話。
什麼時候的土肥原賢二最可怕,那就是冷靜中的他。
聽到學長髮問,河本大作不敢遲疑,立刻回答道:“昨天晚上,出了車禍。”
“兇手就是奔著橫川河的命來的,應該是蓄謀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