慚愧啊,身為裕王最得力的右臂,竟然如此無能。
“殿下,奴才願領罰。”
宋楚然瞥了他一眼,瞧他撩開了衣袖,右手背貼著左手心,躬身敬拜,一副視死如歸。
他嘆了一口氣,心想著:手下人怎麼都這副德行?
“給你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把李牧招的人找出來。”
李牧,連環案的殺人兇手,但不是背後真兇,據李牧招供,買兇的人他並不認識,只是給出的錢很豐厚就應下了。
他們會面的地方是東悠河上游的一處宅院,現在已被宋楚然封了。
齊希抬頭一看,宋楚然已經邁步向前了,他大聲喊道:“是。”
許秋言疲憊地走出來,就被他這一個字嚇著了,頓時就想給他踹上一腳,奈何自己打不過這廝,臨時打消了念頭。
這幾天給他累的夠嗆,光是醫治林清黎,他已經耗盡所學醫術,同時還要滿地跑找兇手。
裕王身邊,曹實走了,何蕭太傻,蕭柯然生性殘暴,齊希忙於收集訊息。
除了他,沒了……
許秋言欲哭無淚地在心底吶喊:什麼時候能來個可靠的人查案啊?
老天,你行行好。
如果可以,他真想現在找個什麼廟,拜一下神佛。
不僅是許秋言,跟隨裕王的人也都累成狗,夜不著家,四處奔走。
一陣涼風吹過,眾人感受到寒冷,顧不上疲憊的身體,急忙用輕功回到裕王府。
看著一個一個飛身消失,許秋言只覺得身體冰涼,心也很涼,因為他不會輕功。
站在路中間,一輪暖陽照在身上,悲傷心悸的他抬頭仰望。
看著日光普照,驟然想起宋楚然在書房裡說的話,“確認林清黎是不是適合當捕快。”
對了,我的恩人來了。
許秋言頓時迴光返照,抓著衣服急匆匆跑回裕王府,目的只有一個,給林清黎配這世間最好的藥。
快到王府門口時,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進入視線中,他瞅了一眼,微微皺眉叫道:“林輝。”
不遠處的男子轉過身,此人穿著白色衣裳,腰間掛著藍玉佩,容貌比女人還稍加幾分,身形修長約有八尺,但身子單薄瘦弱。
許秋言拍了拍身上的雪,走近名為林輝的男人,他問道:“你來做什麼?”語氣中帶有不悅之色。
“許大夫,”林輝稍稍俯身問安,禮儀周全,斯斯文文地回道:“聽聞家妹中毒了,特來探望。”
“真是折煞在下了,秋言受不起林大人的大禮,”許秋言扭著腦袋想了想,他和林輝認識多年,根本就沒聽過他有什麼姊妹,更可況還是來王府找人。
完全就是扯淡,他有些氣惱,冷道:“林輝,打慌前也要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趕緊滾吧。”
說完撇過他身邊,走開了。
林輝不以為然,並不打算離開,繼續往裕王府走去,身後的隨扈看不慣許秋言,吐納了兩句:“公子,何必給這廝臉色?”
“日後我們會有求於他,下次說話注意分寸。”林輝邊走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