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均指著那些手下說道:“我的馬廢了,這些手下也被你的人打傷了,難道你就沒錯?”
人群中,那位被裴越插了一匕首的紈絝眼神黯然,他沒想到自己連匹馬都不如。
裴越生生氣笑了,說道:“你還跟我說馬?大路朝天,你的人自己非要闖到水田裡,關我屁事?我還沒找你賠償稻子被踩壞的損失呢!至於你手下這些廢柴,他們聽從你的命令先對我動手,被我先生阻止而已,事到如今,你還想顛倒黑白?”
李子均掙扎片刻,緩緩說道:“我認栽,你劃出一條道來吧。”
裴越沉聲道:“別的事情就算了,你抽王勇一鞭子,我也只抽你一鞭子!”
“你敢!”
李子均勃然大怒,今天已經丟人丟到姥姥家,如果真讓裴越朝自己臉上抽一鞭子,估計往後他都沒臉出門。
裴越卻懶得跟他廢話,示意席先生將他手中的馬鞭奪下來。
谷範此刻覺得無比心累,但也無法真的坐視裴越在李子均臉上抽一鞭子,他並非是看重身份地位的人,但李柄中那個老烏龜很麻煩,真讓他記恨上裴越,那是一萬個李子均都比不上的禍患。
“越哥兒,給我一個面子,換個方法吧,要不你讓李子均花錢消災,行嗎?”
谷範面色誠懇地說道。
裴越嘴唇緊抿,一言不發。
李子均終於明白過來,連忙說道:“我願意賠錢!”
谷範無奈又鄙夷地望著他說道:“多少?”
李子均伸出右掌說道:“五百兩。”
谷範怒道:“你打發要飯的呢?還是說我兄弟稀罕你這點碎銀子?”
他也懶得跟這廢物扯皮下去,直接說道:“五千兩銀子,你要是再囉嗦,小爺也不管了,任你們鬥個你死我活。”
李子均哭喪著臉,看那模樣簡直比死了老子娘還要心疼,只不過瞧著谷範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最終也只能服軟道:“五千兩就五千兩,但我身上沒帶這麼多銀票,回去後我讓人送來。”
谷範點頭道:“這件事是我擔著,你要賴賬也行,不過我會在都中待幾年,到時候見了面別怪我手黑。”
李子均氣道:“我說話從來算話!”
谷範這才看著裴越微笑道:“越哥兒,畢竟沒鬧出人命,五千兩銀子也算是能給你那位兄弟一個交代,這事兒就這樣算了吧?”
裴越沉默片刻後緩緩點頭,沒有再看李子均一眼。
李子均心中恨的發狂,可眼下是一句狠話都不敢說。
今天賠了銀子又丟了臉面,他想著早晚要討回來,你不過是個沒人照看的庶子,就不信穀梁能護著你一輩子!
然而這時忽有三騎急匆匆趕來,當先那個年輕人還有一段距離時便飛身下馬,大步流星一般衝過來,嘴裡高聲喊道:“越哥兒,出了什麼事?”
裴越瞧見他臉上真誠的關切擔憂之色,心中一暖,吩咐莊戶們讓開,上前迎道:“兄長,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秦賢,他後面還跟著薛蒙與謝璧。
“真沒事?”秦賢擔心地問道,他一眼便看見谷範和李子均,還有路邊那些艱難站立腫著半邊臉的打手們。
裴越微笑著說道:“一點小事已經解決,這二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