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伯綸那桌案上處理理藩司送來的政務,期間王庸還來了一次,但特穆爾皆沒有理會,他只拿了一份地圖和幾張白紙,依照自己的心思勾畫著左翼的局面,一直到傍晚侍從送來飯食,吃過晚餐,特穆爾把有待完善的計劃遞給了孫伯綸。
看了一遍,孫伯綸微笑點頭,這個計劃雖然在細節處還有諸多瑕疵,但還是在各個方面滿足了孫伯綸的要求,那就是讓左翼的戰爭儘可能減少對漠南經濟的影響,儘可能少的消耗人力、物力和財力。
特穆爾很清楚,孫伯綸無論是東征還是北伐漠北土謝圖部,都是偏師,而其主要的精力還在於整合漠南各部的實力,同時利用與大明的微妙關係,儘可能在短時間內提升己方的軍力,以期獲得對東虜的戰略優勢,並透過幾場關鍵性的戰役或者一場大決戰,徹底消滅東虜,控制遼東,徹底掌控大明北疆的局面。
顯然,休養生息比勞師遠征要重要的多,考慮到孫伯綸的北伐已經佔用了過多的常備軍和物資,給予左翼前線的支援並不多,所以對於物資的消耗和兵力搭配,特穆爾慎之又慎。
在這個計劃裡,特穆爾只要求兩個騎營和一個機動步營的支援,也就是隻動用六千人規模的常備軍,同時徵召各扎薩克輪流上前線,在匯合餘彥的不死隊之後,保證兵力在一萬五千人左右,其中絕大部分是機動步隊,利用機動優勢和火器優勢,騷擾打擊左翼諸部。
在特穆爾要求的隊伍中,沒有消耗巨大的甲騎和炮兵,只以騎兵對騎兵,孫伯綸看過之後,非常讚賞,這與他原本的考慮完全相同。
“特穆爾,談一談這個支援部隊,我看你的計劃中,支援部隊的優先度還在常備軍之上。”孫伯綸笑著問道。
“大人,卑職曾經遠征左翼,麾下也有不少原先是左翼的武士,左翼和河套不一樣,有無數大大小小的河流,有些可以涉水而過,有些則不行,而我需要的這個支援部隊就是希望解決這些困難,所以希望在水師營中抽調一批懂的舟橋技術的人,參與對左翼的襲擾,也好為未來的東征積攢經驗。”特穆爾認真的說道。
孫伯綸拍了拍桌子,說:“特穆爾,你想的很周到,這個舟橋營便由你來組建,漠南各部各營,無論商隊還是營伍,只要你需要,你就可以把他拉進去,有人不服,便讓他來找我便是,明白嗎?”
“是,大人,只是此次襲擾左翼,耗時很長,而且要分兵共進,需要大量經驗豐富的騎兵將領,不知大人如何安排?”特穆爾心中倒有幾個人選,比如兀良哈就是騎射兵種的指揮大師,但特穆爾知道,一切還是要以孫伯綸北伐土謝圖部為優先。
孫伯綸略作思考之後,說:“我把烏魯思臺吉予你,做你的副帥,質子軍中有不少堪用的爪牙,你也可以挑選一些。”
特穆爾點點頭,自然不敢有意見,孫伯綸又道:“特穆爾,你也知道,北伐土謝圖部,需要精兵良將,不可輕動大軍,所以我不能給予你太多支援,這樣吧,我這裡給你四封敕書,上面有明國和大汗的印信,你若得勝,所獲部眾和丁口,可再建四個扎薩克,等這仗打完了,你挑其中兩個好的做你的封賞吧。”
“卑職自當肝腦塗地!”特穆爾大聲領命。
他手裡本就兩個扎薩克,如果再得兩個,漠南諸將之中,也只有最得孫伯綸信重的也先可與自己媲美了,這既是實實在在的利益,又是地位提升的象徵。
處理完特穆爾的事情,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孫伯綸剛想起身前去汗庭看望一下還在病中的淑濟,就看見林天奕走了過來,他見到孫伯綸,說道:“大人,京城來的天使已經到了和林格爾了。”
“天使,什麼天使?”孫伯綸有些納悶的問道。
“欽差啊,嘉獎您此次在歸化城力挫韃虜,斬首近萬的功績呀,大人啊,說不定您要封伯咯。”林天奕有些激動的說道。
孫伯綸倒是愣住了,片刻之後,一臉苦笑,道:“我倒是真沒想到還有這等好事兒。”
其實在孫伯綸眼裡,此次歸化城變亂,先是城中遭兵戈,損失不小,板升的宮帳軍被偷襲,死傷近千,周圍的十幾個扎薩克受到襲擾,若不是在納林河奪回大半,此次就要損失上萬帳了,無論怎麼算,這次都是落了下風。
但這是和以前的相比,而且是和孫伯綸自身相比,若把此戰況拿去和大明邊鎮的官將一比,這哪裡是落了下風,簡直就是不世之功,可以這麼說,東虜遠征而來,我方寸地未失,還將防線推入虜境,佔據先手優勢,如何不能稱之為大功呢。
孫伯綸招來牧鋒說:“你派個侍從去汗庭,告知夫人,今日我要南下迎接天使,另外告知桑結上師和竇土門太妃,汗庭也要準備妥當,一些禮儀瑣事,請教幕府裡的先生,萬萬不可差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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