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龍低聲問道。
張燕搖搖頭，說道：“今日聽了李大目之言，我心中慚愧啊……本欲親自提兵馳援，但是天王軍令在此，不能違抗……”
“天王？呵呵……”
青牛角聽了張燕之言，冷笑了幾聲。
他看著張燕，說道：“這常山之地，皆是我太平道兄弟打下來的，那冉閔不過是憑藉一身武藝，強行佔據，他欲除我們而後快，我們何必聽他的號令？依末將所見，將軍為何不率領太平道的老兄弟，馳援白繞和左髭丈八，然後離開常山，不在他冉閔手下，受這等鳥氣！”
青牛角是張牛角舊部，兩人有刎頸之交，張牛角死後，正是青牛角輔佐張燕一步步成為了冀州黃巾軍殘部的統領之一。
所以，對於青牛角說出的話，張燕並沒有像駁斥李大目那樣拒絕，反而皺起眉頭，仔細思索起來。
片刻之後，張燕抬頭。
“如果我等離開常山，該往何處去？”他問青牛角和黃龍道。
“袁紹四世三公，麾下兵強馬壯，我們何不去投靠他？”
青牛角聽到張燕詢問，不假思索立刻回答。
而黃龍聽到這話，臉上並沒有什麼異色，足見兩人定然也商量過此事。
“袁紹？”
張燕萬萬沒想到青牛角會說出這個名字。
他看著青牛角，眼中的醉意已經消失了大半。
青牛角點點頭，說道：“近些日子，我聽聞那袁紹招兵買馬，準備再次討伐董卓，我等正好兵強馬壯，如果前去投奔袁紹，必然得到重用，到那時，再在沙場建功，拜將封侯，豈不美哉？”
聽到青牛角此言，張燕沉默了片刻，他皺起眉頭，半晌不語。
過了許久。
他抬起頭來，說道：“此事事關重大，我需要再想想。”
“將軍！”
一聽張燕這般說。
青牛角踏上一步，連忙說道：“如今白繞、左髭丈八被困城中，冉閔見死不救，已經引起了我太平道兄弟的怨恨……如果以後還在一處，那冉閔豈能容得我們？現在不走。更待何時？”
說到這裡，青牛角翻身跪倒在地，再繼續說道：“將軍身負老將軍遺囑，切莫辜負我等部眾啊！”
說完，青牛角磕頭不止，鮮血直流。
“罷了罷了……”
張燕嘆了口氣，目光掃視青牛角和黃龍一番。
“我答應你們，投袁紹！”
終於，張燕開口說道。
“我等願意追隨將軍，萬死不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