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霜純看來,自己的所做,只是對倪知小懲大誡罷了。
這個不起眼的男生,居然會是自己的哥哥,他有什麼資格和自己流著同樣的血?
但自己連處分都沒讓他背!
這樣就去死,真是太脆弱了。
顧霜純面上仍是無辜柔弱的姿態:“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倪知打字:“琴房的監控壞了,但窗外的沒有,猜猜看,琴房外的攝像頭,會不會正好就錄到了什麼?”
顧霜純的琴房,不是最大的,但是卻是風景最好的一間,座落在一片櫻花樹林中,三面都是大幅落地窗。日光落進去的時候,無論是誰,都能看到繁花之中,他刻苦練習鋼琴唯美空靈的身影。
但同樣的,外面的攝像頭,也能毫無遮擋地錄到室內。
顧霜純的冷汗一下子落了下來。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倪知,嘴上還是很硬:“你……你胡說八道吧。你現在這樣說,那天怎麼不解釋?”
尤白羽眼看著顧霜純從趾高氣昂再到現在的支支吾吾,立刻就知道倪知說的是真的。
小知居然有這一手!
尤白羽看著倪知眼睛發亮。
倪知卻覺得很無聊。
自己居然淪落到要和顧霜純這種人同臺競技。
但察覺到尤白羽亮閃閃的期待視線,倪知繼續打字:“這好辦,咱們明天就一起去保安處查監控,一定要還你一個公道嘛。”
誰還不會陰陽怪氣了?
腦中的系統沒有反應,說明這種嘴仗是符合人設的。
大概在顧霜純這個主角受眼裡,倪知本來就是一個裝老實的反派,所以倪知現在和他吵架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如果是這樣的話……可操作的空間就多了。
倪知看著顧霜純若有所思。
顧霜純卻心虛至極。
他哪裡經得起查!
他那時誣陷倪知只是一時興起,事後就拋到腦後。怎麼會想得到,倪知居然觀察到琴房外還有攝像頭!
顧霜純色厲內荏:“我可沒功夫和你們這些賤民鬧著玩。不要以為進了崇德就可以和我們平起平坐了,特招生就是特招生,等大學畢業滾出崇德,連我們的面都別想再見!”
他嘴上撒了氣,轉身就走,生怕會被倪知和尤白羽糾纏,真的去保安處。
明天……啊不,今晚,今晚他就要打電話給媽媽,讓媽媽趕快聯系人把錄影給刪掉!
只是沒走兩步,有什麼突然重重撞在了他的腿彎。顧霜純腳下一軟,直接臉朝下滾在了積水裡面。
這還不算完。
顧霜純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就看到從面前的39;enfer大門裡,走出來了一行人。
最前面的兩人,腿都是又長又筆直,一個穿著軍靴,一個穿著皮鞋,全都一塵不染,擦得鋥亮,哪怕踏入雨中時,也有一種閑庭信步的優雅感。
從顧霜純的角度看去,剛好能看到兩張英俊到閃閃發光的面孔,正居高臨下地看向他。
章之桓和司一!
明明剛剛顧霜純是特意來等他們的,可現在卻寧可他們沒有出現,就不會看到自己這樣狼狽的一面!
只是兩人偏偏在他面前停下。
顧霜純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含笑問他:“這是怎麼了?”
“之桓哥……”只是一個瞬間,顧霜純的眼裡就蓄滿了淚水,他緩緩抬起頭來,用自己最可憐無助的角度,含情脈脈看向章之桓,“我被欺負了,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