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3 91.怎樣,你未來夫君的情史
但是她卻錯誤地估計了牧碧虛,至少是對他的瞭解還不夠透徹。
下跪求原諒,讓熊熊火葬場的光芒照進前進的道路,這一幕早在牧碧虛因野魚之死氣若遊絲地躺在床上時就已經想過了無數次。
如果道歉有用,他又怎麼會不用?
假使葉棘當真就是野魚,他追在她的船後,苦苦哀求她留下,甚至願意答應她一切的要求,她尚且不為所動,執意要回到南平郡王的身邊。
其狠心果決,遠超過了委屈求全的尋常閨閣女子。這樣的人,會輕易地被一哭二鬧三上吊所打動嗎?
歸根溯源,在當時的她心目中,自己的地位及不上崇開峻,不足以讓她下定決心離開家主。
一個是相處日久有知遇之恩的義兄,一個是萍水相逢的年輕愛侶,哪怕他就是靠著色相與懺悔一時讓她心軟,施捨般再與他春風幾度,又有什麼大用?
只要一日無法撼動崇開峻的輕重,她終究還是會回到崇開峻的身邊。
牧碧虛一出口,就說的是完全與野魚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切。
“前幾日與南平郡王交手,我遠遠不能及。郡王之元妻是我英年早逝的隔房姨母,郡王也算得上是我的三叔,如今見郡王建功立業,身為一方英雄豪傑卻始終後宅蕭索。”
“我的心中深感不安,如果能為郡王分憂的話,我願為力一二。”
“郡王義薄雲天、頂天立地、恩深情重,實為良配。葉卿身為家臣,跟隨郡王多年,可知郡王所喜歡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
這個問題就算是葉棘,也沒有辦法立刻回答他。
想當年她以救命之恩挾制崇開峻娶她為妻,崇開峻因為某種不可抗拒的緣由而暫時擱置,讓她進了府中就學多年,也始終沒個準信兒。
至於其他萍水相逢的女子,她也很難看出崇開峻對誰鐘情過,搞不好在崇開峻的心中,只有家國軍營,並無並無太多朝朝暮暮的兒女情長。
葉棘拿捏了一個模糊不清的答案,“我不過是郡王的家臣,如何知曉家主的心思,想來只有這世間的奇女子才堪與郡王相配。”
牧碧虛丟擲這個問題的動機實在是可疑,該不會是他想要在自己這裡探聽南平郡王的愛好,轉頭就以慰勞叔父為名,給崇開峻送兩個美姬過來?
聽說他來向南平郡王求教武藝的那日,還送來了故妻房青艾的簪花。
這幾日鳳京城中,也流傳崇開峻對他的亡妻情根深種,終身難以忘懷……
就以她過去與牧碧虛同床共枕的那些時日看來,牧碧虛對於外界的變幻並不熱忱,並非一個愛攪弄風雲之人。
一時之間,葉棘都說不準牧碧虛眼下究竟是沖著誰來了。
牧碧虛笑起來的神情宛如菩薩低眉,“葉卿既然是南平郡王的家臣,想必跟著南平郡王左右,也曾經目睹過郡王觥籌交錯,酒宴應酬?”
是,當然也不全是。
在一群大老爺們喝酒食菜,滿足了口腹之慾之後,通常就會轉向為肉慾的需求。
葉棘好歹是個女孩子,那樣的場合,偶爾去幾次,旁觀也就罷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自保之道她還是知道的。縱然有崇開峻的庇護,她也不敢久留於一群豺狼虎豹的中央。
故而她也不是次次都在場的。
牧碧虛修長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杯中的茶水隨著他起落的動作蕩出一圈圈波紋,就像撥著一顆心髒的跳動。
“某年某月某日,郡王尚為將軍,在與青州節度使同遊時,有三位瘦馬相伴。”
牧碧虛到底想說什麼,他對崇開峻的行程為何如此關心?
葉棘聽著牧碧虛又繼續說了下去。
“某年某月某日,南平郡王赴榮州司馬宴,請榮州行首撫琴助興。”
“某年某月某日,南平郡王會晤鳳京城監察禦史,在棲梧酒樓接風洗塵。”
牧碧虛一口氣報了五六個行程,葉棘腦子轉過彎來了,知道牧碧虛為什麼在她面前說這些。
今晚上他突兀闖進她的房間,名義上籍著關心隔房姨父的感情近況,實則是巨細靡遺地向她曝出這些年期間,崇開峻有佳人作伴的各個場合。
葉棘恨不能當場叫牧碧虛噤聲,“在軍營中,難免有許多迎來送往的時候。”
作者的話:
高情商: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低情商:破壞未來)夫妻感情的男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