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3 81.何苦,非要上門被毒打一頓
欒谷在暗處留意著牧碧虛的一舉一動,在牧碧虛與崇開峻交手期間,他的手一直握在刀把上,緊張得攥出了滿手汗水。
小公子的武藝在整個牧相府的年輕一輩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了,但是一到真刀真槍、沙場沖鋒磨礪出的南平郡王面前,顯然是左支右絀,十分吃力。
南平郡王敲在牧碧虛身上的槍棒雖然只是作勢,但那棍棍沉悶之聲,讓人一聽就知道,牧碧虛今日頗受了一頓皮肉之苦。
甚至在跨上馬車的時候,欒谷都明顯能感覺到自家小公子深深地提了一口氣,方才抬出了那一步。
牧碧虛從小就在鳳京城名師的指導下循規蹈矩地練武,這冰肌玉骨的軀體何時受過如此大的搓磨?
欒谷嘆道:“公子你這又是何苦,非要上門讓人家毒打一頓……”
見牧碧虛的眸光轉了過來,他旋即改變了自己的措辭,“……受了一點小傷。”
崇開峻這身本事不單單只是武藝,還出自於與人對戰多年,血腥拼殺訓練出來的直覺與本能。
除非他家的小公子也像崇開峻一般,刀裡來火裡去地去拼殺上幾年,否則至少從武藝上來說,絕無可能與南平郡王並駕齊驅。
原本這以為挨一頓毒打,還能得到佳人垂憐。這下好了,由於南平郡王出其不意地從中間殺出來,攔在了葉棘的面前,這下接近佳人一親芳澤的夢想也破滅了。
欒谷在心中惋惜著今日遭受了雙重損失的公子何其可憐,但見公子似乎疲憊已極,一上馬車便雙腿盤坐,雙手垂於膝上,雙目微闔,彷彿是睡過去了。
崇開峻終於送走了牧碧虛,回到自己的房中,褪下練功服時,倏爾察覺到右下腹有隱隱作痛之感。
從松將他換洗的常服端進來,瞥見崇開峻衣服上的一點痕跡,頓時欲言又止,隨即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從松言行的細微變化沒有逃過崇開峻的眼睛,他走到更衣的銅鏡前,發現在右下腹靠近腰側的地方,有一個極不起眼的白點。
見崇開峻面色凝重,從松試圖輕輕揭過,“想必是王爺在練武場中沾石灰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吧。”
崇開峻緘默半晌,搖了搖頭,“不會是無意沾上的。”
白點只有兩指來寬圓圓的一個點,不比牧碧虛身上縱橫交錯的長長棒痕那般顯眼,又在靠近手自然下垂時的腰側,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發現。
但是對於崇開峻這樣武藝嫻熟的人一看便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自己不小心沾染的白灰,而是對面而來的槍頭正向觸碰到他小腹時留下的痕跡。
“牧公子武藝遠不及王爺,想必也只是抓瞎碰到了。”
回想著練武場中的一番較量,崇開峻的嘴角浮起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抓瞎碰到?恐怕是努力為之。
一個身嬌肉貴的公子哥兒,拼著捱了他那麼多記棍棒,只是為了一槍捅到他的要害。
牧碧虛給他留下的這點痕跡,就是為了告訴他,自己曾經觸碰過他的要害,也知道他的要害在什麼地方。
崇開峻解開衣衫,在肌肉塊塊分明的小腹上,有著一道幾乎與皮肉融為一體的傷痕。
崇開峻的手指拂過那片已經微微泛出紅色的肌膚,本來瘢痕只比正常面板稍淺。此時的一條淡淡的白色浮出,與周圍的緋紅形成了鮮明對比。
擊打這一塊地方的人用上了綿綿寸勁,癒合已久的傷口又開始感受到疼痛,被回憶所喚醒。
“看來……我真是小看他了。”
崇開峻原本以為,牧碧虛今日前來拜訪,只是為了驗證心中的疑惑,探聽葉棘的虛實。
原來牧碧虛對他的瞭解,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多一些,就連他數年之前在戰場上受過重傷都知道,否則今日也不會特意專揀他的痛處來戳。
如果沒有與牧碧虛的這次交手,等閑看不見這條被人仔細縫合過的瘢痕。
這個傷口曾經讓他命懸一線,險些丟了自己的性命,便沒有後來的福澤,再享受未來的榮華富貴。
也正是因為這個傷口,他與葉棘結下了緣分。
只有靠得極近,經仔細的觀察,才能看見面板之下,有著若有若無的一條黑絲。
崇開峻知道,傷口縫合的線會永遠在他的皮肉裡,與他的血肉相融。
而葉棘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闖進了他的世界,闖進了他的心裡,開始生根發芽,此生都再難以拔除。
作者的話:
下面要花上幾章,稍微講述一下小魚成為正妻預備役的來龍去脈。
然後牧狗會永不言敗,再接再厲。求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