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6 64.我說,你倆未必會有孩子
“這幾日也沒有看見小棘,她現在怎麼樣了?”
看到從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崇開峻道:“你直言便是。”
從松知道跟了崇開峻這麼多年,自然能猜得到幾分王爺的心思。
“葉棘自打回來之後,也昏昏沉沉了好幾日,躺在床上水米不進……”
一抹不易察覺的蘊色掠過崇開峻的眼眸,傷人者反被自傷,看來還是錯估葉棘了。
他將手中的茶蓋放下,蓋杯相撞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她也是如他一般?”
這個問題讓從松既不好應“是”也不好說“絕對不是”,他用了一種客觀講述的回答。
“葉棘在回來當天淋了雨,江水潑了一身,又濕衣夜行,染上了風寒,這幾天正在將養……”
崇開峻的神色終於緩了些,“她也是不愛惜自己,差人好好照顧著。”
只要不是為了其他男人傷心失意,身體上的傷痛總是能夠緩解的。
葉棘這邊是生病好養,牧碧虛這廂卻是心病難醫了。
每每只要一閉上眼睛,在驗屍房中所看到的那一大一小的屍身總是會無數次地浮現在眼前,讓他夜不能寐,日不能寢。
太過於複雜的情緒泛湧在心頭,以至於讓他忘記了純粹的悲痛。
他無數次地詰問自己,如果他能夠答應得再早一點,如果他沒有讓葉棘對他失去希望,是否她現在就還會陪伴在他的身邊?
陡然之間,他覺得人生俱是虛妄。
本來來這世上走一遭,也並沒有非放棄不可的東西,沒有摒棄不了的規矩。但是他卻為了隨波逐流保持中庸,而遲遲沒有踏出她想要的那一步。
房姝來看了牧碧虛好幾回,見兒子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心知他從小聰慧過人,機辯無雙,總是高高在上地望著在苦旅中費力掙紮的人們。
這次卻是人生當中第一次,自己走到毫無前路的迷霧中去了,明知道前方是沒有出路的盡頭,卻還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來迴游蕩著,好像一個沒有活氣的幽魂。
將牧碧虛這幅尊容看得多了,房姝甚至都忍不住自我懷疑了,難道說這孩子生來就是就是個克妻子的命?
一時間她悲從中來,又差人去四處問,有無跟他那個小愛妾模樣神態肖似的,趕緊去尋一尋,看看能否對症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