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的是,這幾個初出茅廬的弟子練過的合擊,僅僅是一同成陣,指望在深山裡摸黑打妖獸還能有什麼配合,那是想都不用想。
這個師弟學業精而少實戰,他要做的就是給他一個明確簡單的任務,好將他的優勢發揮出來。
兩人整理行裝,從半坡上山。他們先前和山民交代過,此刻並未去告別,只遠遠看到黃昏中有數人走出竹屋,無言目送他們離去。
山民即使多受妖獸滋擾,也沒有棄村而去,這時再讓他們躲避也是不肯的。只聽那些對妖羆的形容,就知它在夜裡大概知覺更加敏銳,又嗜人血,把分散逃進山裡的人一個個抓出來也不是難事。
如此,今夜絕不能讓妖羆來到此處。但與之相對,想引著這樣一隻久居山林的妖獸在黑夜裡奔行,可謂是險之又險。
謝真心中反複琢磨,面上則不動聲色,不想把師弟給嚇到。
之前幾番交談,令他看出這個師弟其實對這局面頗為悲觀,他願意站出來,是因為一腔雖死無妨的義氣。因此,他才要拿出些成竹在胸的氣勢,讓他專注於要做的事,無暇去害怕和擔憂。
“師兄……”
師弟終於忍不住問,“你連弓箭也會嗎?”
正清宮觀弟子外出的行裝,比起正式禮服自然輕捷許多,但在山裡活動還是很顯累贅。謝真已經把那些礙事的衣袖各自繫好,除了柴刀,還背了一把山民的獵弓,怎麼看都不像個修士。
箭矢寶貴,沒那個閑工夫射一箭讓他看看,謝真只能道:“以前打過獵。”
師弟:“……”你以前到底是幹什麼的啊?
走上山道,在沙沙作響的枯枝落葉間,他小聲說道:“師兄,你去引那家夥,一旦失手就是性命之憂,你怕不怕?”
謝真沒有回答,而是說道:“留守村中與妖羆相抗,幾乎是必死之局,去山中與其周旋,反而有一線生機。生死之間,自然要選生路。”
為了給師弟鼓勁,他也是想方設法。又聽對方說道:“……焉知妖羆就一定會襲擊山村呢?倘若它本無此意,我們會不會是白白冒險?”
謝真奇道:“我們肯定是見它夜間朝山村去才會引它,難道到時它在洞裡睡覺,我們還非要去把他揍醒不成?”
師弟:“……”
謝真心中微覺詫異,總覺得對方像是在試探他一樣。可是此人若是真的怯懦,為何還要和他們師兄爭執時要留在此地呢?
不過,臨戰而懼,乃是人之常情,他並非沒有考慮過這點。
“若求穩妥,你回去與村人一起,也能應對萬一。”
他停下腳步,轉身說道,“我自己一個,也有我的辦法;你我同門一場,我絕不會心中怪你。”
面對他誠懇神色,師弟面色頓時漲紅了:“師兄何出此言!我豈是……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向後一步,並不是膽怯,但向前去,必要有堅決之心。”謝真正色道,“此去仰仗你我協同,倘若你自覺難當其任,還望你在此刻決斷。”
他見師弟臉上陣紅陣白,最終化為堅定,大聲說:“師兄也莫要小看了我!”
“心有膽氣,可當千鈞。”謝真笑道,“走吧!”
謝真p):感覺不太對,你不會是要坑我吧?
法鼎kp):怎麼會呢!kp是你們的好朋友啊!流汗並瘋狂暗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