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還會這個?什麼時候學的啊?”
師弟終於回過神來了,圍著他難掩興奮地問東問西。
謝真也很快弄明白了師弟的成色,他人高馬大,一腔勇氣可嘉,其實完全不會拳腳功夫,是個貨真價實的書生,只是沒那麼文弱。
“以前砍過柴。”大概吧,謝真把刀放在一旁,翻開他們的行李。
師弟不信:“砍柴能這麼厲害?”
“真練過的話,我會不帶上刀劍?”謝真反問。
師弟:“……也對啊。”
其實謝真自己也不太確定,但既然是這麼個情形,想必也有其緣由。
他拋去雜念,把陣符整理出來放在一旁,心中計算著他們此刻能用出來的術法。
師弟遲疑道:“師兄已經想好要怎麼辦了?”
“要保全村子,只有一個辦法。”謝真說,“得把妖羆引到別處去。”
師弟驚道:“怎麼引?”
“將它傷到,它一定會追來。”謝真一攤手,“接著只要別被它捉到就行。”
師弟:“……”
他滿肚子話突然不知道怎麼說,欲言又止,謝真說:“妖羆只在夜晚出來,我們那時找到它也在巖洞裡,即使被驚擾了也沒追幾步。它應當不只是晝伏夜出,而是畏光。”
他別的記憶不清楚,被妖羆砸飛的那段倒是很明白,他反複回想那短短片刻的見聞,對這妖獸已經多少心裡有數。
師弟逐漸明白過來:“用光能把它嚇回去?”
“能那樣自然不錯,但也不能指望這個。”謝真道,“已嘗人血的妖獸,恐怕性情兇暴,要做與其一決生死的準備。”
師弟愣了片刻,低頭道:“……我先前嚷著逞英雄,冷靜下來想想,我也沒有對付它的手段。”
謝真:“後悔留下來了?”
“沒有!”師弟立刻道,“就是……我對引開它也沒什麼把握。”
“當然是我去引。”謝真把那張師兄留下的輕身符晃了晃。
師弟急了:“你還受了傷,怎麼能行?”
“那點傷不算什麼,不是還有一隻手。”謝真說,“先聽我說。”
師弟還要勸說的話被堵了回去,明明對方也沒多麼嚴厲,那不容置疑之意卻把他鎮住了。
他聽得師兄道:“我們現在進山,趁天黑之前把路記好,在之前經過那處山崖設伏,入夜動手。”
“就這麼簡單?”師弟還以為會有什麼洋洋灑灑的安排。
謝真:“有用就行了,況且也沒時間多做演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