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咬牙道:“那你說怎麼辦?我們哪裡擋得住它,留下不是白白送死?”
“我們好歹也是修道之人,總比這些凡人強,大不了就是拼上性命罷了!”師弟大聲道。
“你以為我是貪生怕死?”師兄怒道,“我們不把訊息送回去,在這裡賠了性命,等到宮觀的前輩再來搜尋,又要空耗多少功夫,妖羆在這期間又要傷多少人?山裡可不是就這麼一個村子!”
師弟一時哽住,片刻後才道:“師兄,我明白你以大局為重,可是要我眼睜睜放著他們不管,我也做不到。”
師兄:“你……唉!”
他們面面相覷,又轉頭問謝真:“你怎麼想?”
兩人一齊看了過來,各自都眼光嚴肅,就等著看看他要選哪邊。
謝真想了想,問道:“師兄,傳訊符呢?”
師兄臉上有片刻的呆滯:“啊?”
“我們出門前,宮觀發的傳訊符。”謝真耐心道,“應當是在師兄那邊吧?”
說來也奇怪,他在宮觀的過往像是隔著一層水波般朦朧,但正清弟子出門定會帶著傳訊符這件事,他倒是記得很清楚。
甚至他還知道,這種陣符原本在古籍中有自己的大名,結果小弟子們全都叫它傳訊符,久而久之也沒人會叫那拗口的原名了。
“哦,對。這個……已經用掉了。”
師兄像是才想起來一樣,“我們在前面那個村子停留時就用了。”
謝真暗自疑惑,他們在之前的村子時,還沒能發現那妖羆的真身,那時候師兄發傳訊符是做什麼?
他有點懷疑師兄是不小心給亂用掉了,但這也不是較真的時候。
“那趕路用的輕身符還有幾張?”他問。
師兄:“大概有個四五張。”
謝真看著他,雖然沒說話,師兄卻像是感到了沒來由的壓力,不由得翻開隨身的行囊,點數了一下,給了一個確切的回答:“五張。”
“五張……”
謝真略加思索,說道:“五張我們輪流用,也就是勉強支撐,一人用卻綽綽有餘。雖然沒了三人的合陣,少了些助力,但只要不惜耗費地用符,也不會慢上太多。”
師兄聽得發愣:“你是說?”
不知怎地,謝真一開口,自然而然成了三人中的主心骨,他似乎有種令人信服的氣勢,連他自己也沒察覺這種發號施令的狀況有哪裡不對:“師兄的符法最精,正可擔當重任,向宮觀報知這裡的情形。”
師兄立即搖頭:“我怎能拋下你們兩人?”
“我留下!”師弟叫道,“但是就我一個就夠了,你還受了傷,和師兄一起走吧。”
“我的傷不礙事。”謝真說,他先是看向師兄:“早日報知宮觀才是正事,師兄切莫推辭。”
這還是他自己說過的話,師兄一時間張口結舌,不知如何反駁。
謝真又看向師弟:“我們留在此處,也不是束手待斃。要保全村人,不用非得和那妖羆硬碰硬——對了,師兄的輕身符給我們留一張。”
師兄被他一看,不由得就取出一張符紙交在他手裡。謝真端詳片刻,收進袖裡,伸手下意識向身側一探,那應該有劍的地方卻摸了個空。
不對,這念頭才是奇怪,他並未修行過劍術,也從未有過佩劍才對。
他壓下一瞬間湧上的茫然若失,起身道:“師兄,別再耽擱,早些動身吧。”
說著,他推門出去。茅屋位於半坡,風聲獵獵,一輪落日已在遠山上徘徊,將下方的村落裡照出許多長長的影子。
師弟追了出來:“師兄,你去哪裡?”
“我去看看村裡能不能借到趁手的家夥什。”謝真道。
師弟:“……”
謝真:雖然有點不太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總之我要去車boss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