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註解上真有這個故事?”他故作平靜地反問。
“那是當然。”謝真道,“我又不會編話本。”
他橫劍在膝,此刻正抬手抿起被風稍稍拂亂的發梢。還是不變的端正神色,長明卻知道這人此刻只怕正在發呆。
林間微風不比春日,只有夏熱暑氣,更無花香,可好似依舊燻人欲醉。
許久,長明忽說:“那漁人……”
謝真疑惑道:“什麼漁人?”
長明搖搖頭,沒再多說。
他望著水流將落葉緩緩託去,心中想道:那釣客又何必哀愁?到最後,他也並非孤身一人。
“來比劍吧?”他問。
西瓊振翅橫越樹頂,藉著熹微日光,巡視依舊幽影婆娑的芳海。
深泉林庭四周無數陣法,歷經千百年修改增補,早已層層疊疊,融合得難分難解。恐怕就連長明殿下,也不敢說對此全然清楚,只是揀取其中有益之處用上一用。
譬如此刻,他與同行者並未刻意掩飾,行跡穿過森林,在陣法之中蕩開無形漣漪。西瓊既負有監察一職,便能察覺到兩人已在王庭附近,只是究竟在何處,還得他親自察看。
他本可等待殿下返回王庭後再作稟報,但近來打破常理之事實在太多……他真怕再等一會,這倆人又悄無聲息地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幸好他不用找上太久。在那被薄薄初日照亮的林間,樹葉如雪片飛舞,無需憑借鴟鴞的出眾目力,也能見到當中持劍相對的兩道身影。
西瓊在半空化形,撲一撲衣袖,往下降去。此間兩人自能察覺他到來,但要是一時半會不願停手,他也不介意等一等。
何況,劍仙出手可不是尋常能見到的,誰會嫌看得太夠呢?
他落在不遠處一棵樹下,打算光明正大地觀摩一會。
刀劍對決時,常會被形容是生死之間的共舞,其間不乏兇險與淩厲。眼下所見,卻是另一番光景:幽光穿梭往複,不疾不徐,就連西瓊這般外行也能看得清楚,真如揮毫潑墨般雅緻。
朝羲的金芒與其比肩相攜,兩人都不使甚麼高妙招式,但方寸之間,往來默契嚴密,自有一分絲絲入扣的宛轉。
西瓊看著看著,莫名地坐立不安起來,明明人家就只是練劍而已,可他就覺得像是誤闖了禁地,似乎這也不該看,那也不該看。
來都來了,要是即刻迴避,反顯唐突。他邊想著能不能找個機會跳進後面的樹影逃走,一邊眼睛還是很誠實地看著場中。
片刻後,就見劍勢一收,兩道華光各自歸鞘。長明朝他這邊看看,疑惑道:“這個時候?”
西瓊上前道:“是正清求見。”
他從袖中取出拜帖奉上。帖子有兩層,內裡那張仍封得完好,長明隨手拆了,一眼掃去,微微挑眉。
“明日吧。”他想了想,“一個使者就夠,再多也無用,讓他們選一個進芳海。”
西瓊稱是,之後略作遲疑,還是問道:“既然如此,以何等規格接待呢?”
“沒空跟他們講究排場,管一頓飯就不錯了。”長明道。
西瓊:“……”
總之先進行一個滑跪……久等了!對不起!_(:3」∠)_
不太喜歡講三次元,但是又)斷更這麼久還是胡言亂語兩句。可能有些時候人註定要經歷“那麼一遭”或者幾遭),挺過去了以後回看還會有些感慨,挺不過去也就挺不過去了,並沒有什麼理所應當……反正我是不相信什麼殺不死只會讓你更強大之類的,也不覺得痛苦會讓人變成更好的人,如果能勉強恢複到一個人類的精神狀態繼續湊合活下去已經算是不錯了。)仍然在苦捱,仍然不知道要往哪裡去,不知道啥時候是頭。這是個難以形容的世界,希望各位都能珍惜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