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長明神秘兮兮說要給他想個辦法掩飾,結果今天一早,他找來了一個易容的小法寶,變了一張平凡無奇的臉給他。這法寶與蜃珠那天衣無縫的術法相比遠遠不如,變出來的臉也過分標準,仔細看去,十分令人生疑。
把這另外一層偽裝罩在蜃珠之上後,長明便說這樣就行了,也不說這是怎麼回事。謝真懷疑地追問時,來接他們的車卻來了,如此他也不好再問下去,只得上了車。
及至現在,察覺到那個少年修士不停偷看他,謝真只想抓著長明搖一搖:你這辦法真的管用嗎?!
然而長明貫徹他的人設,坐得不動如山,就連包裹裡的石碑前輩……不對,是劍裡的石碑前輩,都又進入了沉眠,讓他想說兩句話都找不到人。
如此,在僵硬的氣氛中,車隊抵達了守備府。
守備府的人早早已提燈等候。他們被吩咐過,這次來的不是一般的客人,而是城主請來的修士。
仙門中自有他們的門戶之見,平常的凡人眼中就沒那麼多分別了。不管是所謂名門大派,還是無根無基的散修,對他們來講都是能飛天遁地的神仙……哪怕可能沒那麼厲害,總之你拿把刀,人家也拿把刀,對砍一通死得肯定是你。
在逢水城待得久了,多少也有機會見過那麼幾個修士,何況是守備府的侍從,更要見多識廣。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他們真到了每次面對這些超凡之人時,再怎麼小心謹慎也不為過。
一列車隊看似不少,下來的修士總共也就有二十餘個。謝真他們乘的這輛車塞了四個人,前面的有些車中只有一兩個,這些被守備府請來的散修們,從一開始便隱隱劃分了三六九等。
下車時,那少年修士望著謝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馬上被他師父拉走了。謝真盡管疑惑,也暫且無暇管他,只是依照自己的習慣,不動聲色地觀察這些修士們。
與白沙汀那些來撿漏的散修比起來,這些人顯然要可靠許多,各個修為都有些水準。逢水城守備府此次召集人手,奉的是延國之命,又有蘭臺會從中牽線,想來下了血本,找來的都不是泛泛之輩。
只是,這樣多的修士聚在一處,若沒有個帶頭的人力壓全場,光靠凡人肯定指揮不動,到時候也就是一盤散沙。
謝真估量了片刻這些修士的分量,對守備府會找誰來鎮場,心裡兜兜轉轉猜測了一回。
待他們進到廳中,這裡早已花團錦簇地佈置起來。侍從引著眾人入座,謝真果然看到前方除了話事人的坐席外,還留了一席空位,顯是留給關鍵人物的。
修士們也都留意到了那空席,彼此眼神一碰,各有思量。須臾,正看到一妙齡女子伴著一名頭戴方巾的修士前來。
那女孩一望可知並無修為,想來是守備府的人了。謝真對著那書生打扮的修士看了一會,也沒想起來這人是什麼來頭,剛想和長明交換一下眼神,卻感覺長明在衣袖下面輕輕握了一下他的手腕。
就在此時,廳堂後方忽地傳來幾聲嘈雜,接著門便被從中推開。
上首兩人中,反倒是身無修為的凡人女孩鎮定自若,那修士目光一凝,露出了有些措手不及的神情。
莫非來者不善,且是守備府請來的?謝真這樣想著,回頭看去。
腳步聲響,只見一名紫衣少年手執摺扇,獨自踱了進來。
不說他渾身上下的行頭,手中那柄玉骨嵌翠的扇子就足見貴重,活脫脫是個豪闊人家的紈絝公子。他生得一副討人喜歡的相貌,頰邊淺淺一隻酒窩,未語先笑,一雙眼睛大大方方地在屋中左右上下掃了個圈。
掠過角落中坐著的長明與謝真時,他自然也沒多在意,最後視線停留在上首的座席上。
“許久不見,”他先朝著那女孩道,“城主風采更勝往昔哪。”
他不挑破,廳中許多人都不知道那女孩竟是如今的逢水城主,不禁紛紛向她看去。城主起身道:“仙長說笑了,妾身上次有幸拜見時,還不記事呢。”
“正是這麼一說。”紫衣少年點頭,“如今的佳人,可不是比當初那抽抽搭搭的小毛頭可愛多了。”
城主聞言嫣然一笑。她身邊那戴方巾的修士則鄭重道:“這位道友,可是瑤山高徒?”
“不敢當,也沒有很高,出門在外不好打著這名號,免得給師門丟人。”
少年笑吟吟地道,摺扇在左手掌心啪地一敲:“在下霍清源,乃應蘭臺會之邀,前來掠陣的鏢師是也。”
久等了!我要勤奮起來!!
目前出場的少年們……只有臉年輕的奉蘭,時間凝固的小裴,擅長裝嫩的霍四,就無憂一個是真中二
大師兄:長明最可愛,誰贊成,誰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