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那裡有你父母嗎？”雲聽舟轉頭，問了盼盼一個問題。
“沒有。”盼盼眯著眼睛看向不遠處，猶豫了一會才很小聲的說。
“你是孤兒？”
“不，我不是。”盼盼這次回答的很快，也很篤定，他確實有父母，只是不在那群人裡邊罷了。
雲聽舟點了點頭，不再言語，而是帶著他們換了個地方，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像是在參觀整個村莊一樣。
偶爾遇見什麼犄角旮旯的小道，他還會問盼盼，那通向哪，或者看到一些緊閉的房屋也會問這裡住的是誰。
一下午，他都沒有再提起去找圓滿，哪怕盼盼有好幾次忍不住想要提醒他，他都裝聽不懂，不知道什麼意思。
久而久之，盼盼也就對他不再有好臉色，在生死之間，只有生最重要，其他的一點也不重要。
於是，在天微微黑的時候，他們路過一個小徑時，盼盼指著另一側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很好心的介紹，還讓雲聽舟去看那有特別的東西。
當雲聽舟提步走過去的時候，他就迅速轉身朝小徑處跑過去。
他確實很有膽量，但很可惜小伎倆很糟糕，演技也很差，在他剛轉身的時候，就被人從後邊揪住了後衣領，同時耳邊也傳來了一句話，直擊他的心靈。
“跑什麼？”
“我...我替你們看看那邊有什麼。”盼盼梗著脖頸，使勁嚥了咽口水，底氣十分不足。
但雲聽舟絲毫不在意，聞言將揪著的小孩放了下來，臉上還漫上了愧疚之色，很認真的說：“抱歉，是我誤會你了。”
“作為賠禮，我們會陪你一起去看看那到底有什麼。”
他話音落下後，就用溫熱的手掌攥住了盼盼微涼的手腕，笑著挑挑眉，“走吧。”
“嗯。”盼盼抿著唇，跟著手腕上傳來的力氣，不斷向前走，邊走還在心裡邊嘀咕著什麼。
快要走到小徑路口的時候，他突然回過頭，沖小草笑了笑，用純真的語氣質問，“姐姐，你怎麼不過來呀？”
“我在你身邊還不夠？”雲聽舟笑了笑，手上更用勁了，幾乎是把人拽著進了小徑。
而小草也依他所言，等了兩分鐘才跟著進去，整個過程她的手都沒有從挎包裡出來，防禦姿態很重。
“噠、噠...”
她慢慢來到小徑裡，看到了雲聽舟和盼盼的背影，猛地鬆了一口氣，朝著他們走過去，等走近了才發現盼盼在笑，嘴裡還說著什麼。
“哥哥，你猜猜這條路叫什麼路？”他笑眯眯的盯著面前高大的身影，語氣裡滿是狡黠。
雲聽舟也笑了，他把攥著盼盼的手鬆開，抄進衣服兜裡，漫不經心的說：“難道叫...生路？”
一聽就是在講笑話。
但盼盼很認真的雙手叉腰，用手指點了點面前的人，糾正道：“不對喔，這條路叫死路。”
“嘻嘻。”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腳底下的瘦小影子開始變化，不過三秒的功夫，扭曲變形成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手上還拿著什麼東西。
可抬眼看他就會發現，他一點也沒變，還是那個小小的身軀。
“是嗎？”雲聽舟轉過身，和盼盼面對面，聲音裡染上了寒意，“既然叫死路，那麼讓我猜猜，一定有很多人死在這條路上吧。”
“猜對咯。”盼盼眨了眨眼睛，用手摸了摸下巴故作沉思的狀態，片刻後說：“我要給你獎勵！”
他說完這句話，整個人的脖頸就像斷了一樣，向前耷拉，骨骼也不斷的發出斷裂的聲響，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他全身的骨骼都碎掉了，從頭頂到腹部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從中湧了出來。
而在那傷口的邊緣，有兩只骨節粗大的手正扒著皮肉，濕漉漉的不斷拉扯，直到那口子越來越大能鑽出一個成年人。
雲聽舟瞥了正在蛻皮的怪物一眼，轉身朝小草跑過來，在接近她的時候，低聲說了一句話，就把人推了出去，從小徑上脫離，他也順勢擋在了路口，遮住了後邊的景物。
“獎勵如果和我心意或許我會收下。”他把右手放在脖頸處，揉了揉，根本不在意麵前發生了什麼，語氣很隨意。
盼盼在這時候也蛻皮成功了，他變成了一個身高兩米多的巨人，臉上有密密麻麻的眼睛和嘴巴，像一個縫合怪。
一說話是全部的嘴巴在動，非常嘈雜，也很惡心，他七嘴八舌的問：“如果不和你心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