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張熟悉的臉。
正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他呼吸急促，又貼了一張符紙，而後轉身向第三間走去。
即便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他還是不死心，一定要親眼看見才罷休。
第三個蓋頭被掀起，裡邊的人的面龐暴露在空氣裡。
好訊息，不是那個女人。
壞訊息，是宋泊禮。
鬼新郎心裡猛地提起一口氣，從身後的桌子上拿起一把剪刀就要朝人的肩頭刺去，卻在半空被人從後邊制止了。
“好久不見。”
鬼新郎聽見這個聲音渾身僵硬，那種逼近死亡的感覺將他圍繞包裹，使他很難喘過氣來，他艱難的轉過身，和身後的人面對面。
只見那個他所期待的新娘面孔正端莊的站在他眼前，此刻面無表情的看他，像是在看什麼再惡心不過的骯髒東西。
“你...”
鬼新郎愣了一瞬，嘴巴囁嚅著吐出一個字，隨後脫力一樣，手指一鬆。
“咚——”
剪刀落在了地上。
新娘垂眸看過去，蹲下身去撿。
鬼新郎便要藉著這個時間逃跑，就當他要靠近門口，接近曙光時，雲聽舟從門外緩緩走了進來，他邊走邊問：“跑什麼？”
“你，你們...”鬼新郎停下腳步，快速向後退至窗邊，找了個他認為的較為安全的地方。
見到三個此時應該死去的人，他十分惶恐，下意識忘了自己是鬼。
新娘拿著剪刀，嘴邊噙著笑意很溫和的發問，“今天怎麼回家這麼早？沒有事情要做了嗎？”
這些問題對於宋泊禮和雲聽舟來說很陌生，卻對鬼新郎很熟悉，他聞言，下意識的就說：“想見你就回來了。”
這話聽起來很溫情。
卻沒有讓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滿意。
“那你想見我們嗎？”宋泊禮冷笑出聲，從床榻上坐起，慢慢走到雲聽舟身旁。
答案當然是不想。
但他此刻已然做不出反應了。
因為四周的情境發生了變化，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堆人，那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女人，都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甚至...
連神情也一樣。
她們嘴巴張張合合，發出哭腔，眼睛裡流出鮮血，那是靈魂在不甘的嘶吼，在祈求一個公道。
嘶吼聲沖撞融合，最後迴圈組成一句：
“張本海，你不得好死...”
鬼新郎被嚇的不輕，他掙紮著要從視窗逃出去，卻被人抓住了肩膀，硬生生掰了回來。
雲聽舟冷淡的說：“不是要娶嗎？不滿意？”
鬼新郎順勢轉了回來，張狂的發出笑聲，雙手指著眼前的眾人，發癲一樣說：“我不是張本海啊，你們找錯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