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當然是張本海。
而被談論的本人似乎還心有餘悸,面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學生頭女生連叫了好幾聲他才有反應。
“發生什麼事了?”他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的笑笑。
雲聽舟皺眉看向他,問道:“你當時在房間裡,看見了什麼?”
張本海神情迷茫,花了很長時間組織好了語言,他說:“我的房間出現了一個女鬼,她披頭散發,眼睛裡全是血,用長著細長指甲的雙手掐著我脖子,差點就要死了,多虧了你。”
他說著看向宋泊禮,眼睛裡多了些感激。
這句話落下後,不再有人出聲,因為他們意識到,這裡有人在說謊,大廳裡安靜地只能聽到呼吸聲。
不久後,還多了棍子敲打在地面的聲響,原本還很遠,像是在客棧外,不過幾秒,那聲響驟然變得清晰且越來越近。
好像,就在眼前一般。
當那聲響消失之後,一道滄桑的聲音響起,還帶著慍怒,“你們是怎麼做事的?”
是老婦人。
門沒有開,她卻憑空出現在了屋內。
外邊也不再是一片漆黑,而是被光亮替代。
天,亮了。
“什麼?”雲聽舟下意識反問。
“知不知道這件事會對迎家村産生多大的影響?”老婦人氣的直用柺杖敲地面,怒氣沖沖地說:“你們幾個趁著時間早去把高臺上邊收拾幹淨。”
“別誤了吉時。”
眾人聽得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想再問時,老婦人已經不見了。
雲聽舟抓住了關鍵詞,高臺。
他迅速反應過來,從凳子上站起來,看著那個瑟瑟發抖的瘦弱男人,“他不用去了,我和張本海去村頭的高臺那看看,你們繼續做嫁衣,只剩下兩天時間了。”
當他要走出門時,被一股很小的力氣抓住了衣角,是小七。
罕見的,雲聽舟腦子卡了一下,他皺著眉看向宋泊禮,囑咐道:“你照顧小七。”
說完他揉了揉小七的頭發,和張本海趕去了村頭。
剛接近高臺,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刺激的血腥氣。
頓時,他心下一沉。
走上高臺後,只見昨天還敞開的帷幕被人緊緊合上,垂在地上的那些布料此刻被浸染成了紅色,鮮血從內汩汩向外流。
雲聽舟深吸一口氣,上前猛地將帷幕拉開,迎面而來的血腥氣讓他不禁屏住了呼吸。
只見,蔣知行整個人被倒吊在高臺上,渾身上下被割了不少口子,且排布很亂,每一道都深可見骨。
致命傷是脖頸,上邊的刀傷幾乎要將他的腦袋割下來,在他身下還有一個木桶,大部分血液都被儲存在了裡邊。
雲聽舟皺著眉上前,左右看了看,發現那木桶裡還有別的東西,是昨天的純白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