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0. 小痴纏
客廳只剩一套三座的沙發和一把休閑椅，丁栩可選了漂亮的橙褐色設計師椅子坐下，這顯然不是方繹計劃好的。
他們的手還牽著，方繹站在椅子和沙發中間，來回看了兩眼，最後在丁栩可憋著笑的注視下，只好放下了丁栩可的手。
方繹走到電視櫃，繼續他在丁栩可前未竟的任務——蹲著把格子裡的東西放進箱子裡合適的位置。
看著方繹勞動，而他什麼都不用幹的感覺讓丁栩可很悠閑，他把腿伸得很長，問方繹：“和你爸的事處理好了？”
方繹“嗯”了一聲，沉默地半蹲著，沒打算說話似的，過了會兒才又繼續說，“開始是有點難辦，好幾個人哭了，對，我爸都哭了，看得我莫名其妙。我奶奶也哭了，她對我倒是一直都挺好的，我有點不忍心，我又不是不認她這個奶奶。”
丁栩可走到他身邊，也蹲下來和他平齊著，腳邊是好幾個不同的電器的黑黑白白的遙控器，他把手放在方繹的小臂上，方繹更高的體溫傳到他的手掌上。
方繹停止了動作，很安靜的，像是很怕他稍微動一下丁栩可就會把手拿走似的。
“那你媽呢？她還好嗎？”丁栩可輕聲問。
方繹清了下嗓子，說道：“還行吧，我這人也不是很會安慰人，我只是在做對她正確的事，我也努力這麼告訴她了。”
丁栩可和方繹視線交彙，緩緩點了點頭：“那你呢？”他把手伸到方繹的手邊，方繹直接一鬆手，任由手裡本來抓的東西掉進箱子裡。
方繹低頭看著丁栩可的拇指緩緩摩挲他的虎口，開始胡思亂想如果能讓丁栩可對他一直這麼溫柔，他可以誇大這件事對他造成的傷害，比如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有深深的恐懼會終身孤獨等等。
不過表演不是方繹的長處，他臉上閃過了幾個不自然的神色，最後慢慢偏過臉來，問丁栩可：“你看我怎麼樣？”
丁栩可看了看他，指和中指抬起方繹的下巴，轉向左，轉向右，向上抬，回到原處，滿意地笑著說：“我看還不錯，很健康，很陽光。”
他要收回手的時候，又被方繹抓住了，方繹牢牢地盯著他，說道：“還有，之前和我媽說你是我男朋友，她一直以為我開玩笑的，這次跟她好好確認過了。”
丁栩可聽了，下意識地要把手抽回來，當然是沒能得逞，方繹一下使了勁，拽的丁栩可生疼。他倒吸了一口氣，方繹才放開他。
丁栩可小題大做地甩手，用另一隻手揉，滿腦子都在想，從巴黎回來這一段時間，和方繹只在珠寶拍攝的時候見過一面，微信發起來確實曖昧，有時候也說話也百無禁忌，但在恢複關繫上他還沒有松過口。
他想反駁方繹幾句，可是他本來走過來是想安慰方繹，希望他別太被父母的事影響的，所以萬萬說不出口什麼什麼掃興的話。
丁栩可學去年春節前的方繹，在關鍵時刻直接獨自站了起來。他動了動雙腿緩解腿麻，隨便地轉移話題：“你也沒多太多東西吧，需要換多大的地方？”
方繹配合他環顧了一下四周，評估道：“多一兩個房間，你的東西以後放過來也寬松一點。”
丁栩可不敢相信方繹面不改色地又說這種話，嘴都張了一半。
“怎麼啦？你這個表情。”方繹平靜地問。
丁栩可想說點什麼，最後嘆了一口氣，說：“你等我一下。”
他轉身走回到玄關，從黑色的購物袋裡拿了什麼白色的東西出來，走回遞給了方繹。
方繹已經站了起來，看了眼丁栩可，接過了那個白色的信封。信封並沒有封口，他便直接開啟了，從裡面取出了一張長方形紙卡。
方繹先翻了翻前後，讀著上面的文字時，終於確認了手裡的是什麼。
它寫著過去的一段日期，結結實實地過期了十多年，失落了一大圈又回到了自己手上，方繹有莫名的自信自己還是有權使用它。
他笑道：“許可，栩可，原來是這個諧音梗啊。”
丁栩可預設了，其實他心裡突然有一陣子無話可說，說什麼都對不起這一刻似的。
“你就是因為看到我和高渝，回去才決定拍賣掉那本書的，對嗎？”方繹說話的時候仍在低頭仔細檢查著手裡的東西，到最後兩個字才抬眼和丁栩可對視。
丁栩可被問的一愣，嘴上懟了一句：“美的你。”
方繹雙手合十，將這張被珍藏的紙卡攏在手心，灼熱的目光卻是落在丁栩可臉上，他喃喃道：“失而複得，當然很美。”
丁栩可低下了頭，有些面熱。他心裡想，今天是他約的方繹，自己是專門跑來把這個再次送給他，和答應複合有什麼區別，實在太沒出息，再嘴犟有什麼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