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栩可從方繹的沉默中讀出他覺得這問題丁栩可根本都不該問,但是方繹還是勉為其難地回了一句:“當然。”
丁栩可聽見方繹那邊的關車門聲,車裡似乎坐著人,和方繹說了一句話。丁栩可聽不真切,但是能感覺到認真的氛圍,他抓住這個機會,和方繹說“把電話掛了吧”。
方繹的“嗯”像“哼”,聽起來很不樂意,但是也不得不照做。
掛了電話以後,丁栩可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糾結半天,還是給方繹追發了訊息:“那我們是什麼身份跟馮臨未尹晟他們吃飯呢?”
方繹一邊給他送禮物,擺出一副老牌追求人的姿態,一邊又預設他們已經複合成了一對情侶,實在是匪夷所思,丁栩可不問出來今晚都會睡不好。
他看著對話方塊,看到方繹的名字變成“正在輸入……”足足輸入了半分鐘,最後又變回他的id,最後什麼都沒發。
丁栩可瞪著對話方塊瞪了好半天,直到放棄了等待。
此後五個小時方繹都沒有發來任何一條資訊,最後在晚上九點多的時候,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在和高中同學聚餐”,然後發了張對著餐桌的照片。
桌上擺著一盤盤的燒烤,角落裡放鐵簽的罐子被塞得滿滿的,他們喝的是白酒,方繹面前的一個樸素的玻璃杯裡還有一半的量。
就這麼點也遠超方繹的酒量了,丁栩可懷疑方繹已經喝多了,所以連和丁栩可在“冷戰”都忘了,他試著逗逗他,說:“不看吃的,看看你!”
過了三分鐘,方繹真發來一張照片,還是張他自己掌鏡的自拍——他穿了件白t,熱得短袖都被捋到了肩膀。拍攝的角度毫不講究,方繹醉紅的臉佔據了四分之三,表情在笑,是被旁邊人說話不經意被逗笑的那種。
丁栩可怕他撤回,立刻點開大圖點了儲存,然後給他發:我就說你笑起來好看很多吧,真聽話。
車在方繹家樓下停下的時候,丁栩可恍惚了一陣。
上一次來這裡還是分手後他把自己的東西搬走,並發現了那本陰差陽錯影響了他們整個關系的書。
再上一次,他還把來這裡叫做“回家”。
那是他沒能飛成日本的晚上,他在呼嘯的風雨中下車,陶萄為他打傘,小陸淋著雨幫他把箱子搬到門廊。實在的小陸並沒有問這是誰的家,而丁栩可想的是他再也不會回到這裡。
電梯卡早就還給了方繹,已經被招呼好的管家送丁栩可上電梯按了樓層,走到方繹家門口,他對著指紋鎖猶豫了一會兒,按響了門鈴。
門鈴響了三聲,方繹才來開門,他穿了件白色的長袖t恤,下面是海軍藍的短褲,看起來是快步走過來的。
丁栩可走進大門,剛把他給方繹帶的東西放在玄關的壁櫥上,被房子裡的情況猛的一驚——統一大小的搬家箱放得滿地,有的已經打包好了,有的還摞著放在牆角,零零散散的從收納地方拿出來的大小東西頗為隨意地都放在臺面上。
方繹在搬家。
“你這是在……”
他沒能問出來,因為方繹突然壓了過來,把他按在和他腰齊高的壁櫥上吻他。
方繹應該是在家裡幹體力活嫌熱,五月就開了冷氣空調,但他的嘴唇又很熱,舌頭撬開進入齒間,不是很用力,但吻得很深。
丁栩可的腰被硌得痛,人被吻得都有點發暈,他感到方繹的手臂都越來越燙,害怕再親下去要出事了,就推了方繹一下。
一下沒用,方繹靠得更近了。他只好用了雙手。
方繹停了下來,表情很是不滿,他手撐著壁櫥,說道:“其實你的指紋還能開。”
丁栩可不以為然地笑了一下:“我可沒讓你不刪。”
方繹做了個像鬼臉但又比鬼臉難看很多的撇嘴,他看了眼丁栩可帶來的東西,問道:“怎麼還帶東西來?”
放在黑色紙袋裡的是丁栩可新買的一套運動衣,丁栩可稍微拉了一下袋口給方繹看,說:“給你買的,你送我那麼多東西,我總不能空手來吧。”他再次打量一片狼藉的方繹的家裡,“誰讓你沒告訴我你要搬家啊。”
“啊,”方繹也回頭看了一下,“對,把老家裡的舊東西拿來了,要換一套大一點的。”
他去拉丁栩可的手,護著他小心地繞過地上的路障,走到客廳。
其實小方談戀愛的時候就是,嗯,萌萌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