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繹太陽穴開始跳了，他經常懷疑馮臨未這個性格是怎麼律師做這麼成功的。他光速跪滑：“我不該揣測你的職業素養，給你道歉，可以嗎？”
那頭馮臨未還沒從自己的念頭裡出來：“學生時期的丁栩可，很值得幻想啊，看《青春不覺曉》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好帥好帥。”
“你夠了。”方繹打斷了馮臨未的想入非非，幾乎要後悔為這件事拜託他，又在馮臨未正色做出一定把事辦好的保證後，無奈掛掉了電話。
一星期後，在方繹公寓裡，丁栩可說：“我和馮律師聯絡上了，電話裡聊了還不錯，和他約了下個星期見面。“
此時丁栩可正在往桌子上放餐盤，那是方繹幾年前搬進公寓的時候，哪個朋友送的暖房禮。
方繹站在廚房，觀察著他面前的那口鍋。他點點頭，笑說：“別讓他宰你太多，他一小時收費挺貴。”
往常兩個人有機會在家吃飯，也都是叫送餐或者請廚師過來燒之類的，丁栩可完全沒想到，今天方繹要自己下廚。他還拿出一套全新餐具，拜託丁栩可擺盤。
“我和臨未認識很多年了，非常信得過他。”方繹補充道。
他開啟燉鍋的蓋子，裡面是他做的紅酒燉牛腩，熱氣鋪面，他皺了皺眉頭，對著鍋裡的東西，想分析個所以然來。
丁栩可的下一句問話打斷了他：“你們是好朋友嗎？”
方繹雖然信任馮臨未的專業度，知道他斷然不會說漏嘴，但他不想瞞著丁栩可什麼，不然總覺得是埋了顆雷。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和他......年輕時候夜店認識的。不過什麼都沒發生過。”
丁栩可手中的盤子正巧落在桌上發出很響的一聲，方繹手也一抖，手裡的鍋蓋就要滑落下來，他反應過來想撈住時，右手虎口不小心碰到了滾燙的鍋沿。
他沒忍住低呼一聲，趕緊把鍋蓋拿到外面廚臺上放下，然後開啟自來水沖洗。
丁栩可聽到聲音就過來了，雙手把方繹被水打濕的袖子捲起來。
他說話聲音輕輕的，在方繹耳邊：“我剛才手滑了一下，你別緊張。”
“我沒緊張。”方繹說，任由水流沖過面板，帶走一點灼熱。
他能感受到丁栩可的目光一直在他臉上，他卻有點尷尬，沒和他對視，專注地看著戶口上那條已經開始變紅的印記。
丁栩可仍然幫他託著手腕，問道：“所以你到底為什麼要自己做菜啊今天？”
方繹廚藝平平，去美國念書的時候稍微操弄過，能喂飽自己不至於把自己難吃死的水平。今天也就自己對著食譜做了道主菜，紅酒燉牛腩，其他配菜老實買了現成的。
“先開飯再說。”方繹說道，他的另一隻手果斷地關掉了水龍頭。
丁栩可拉著他：“要沖至少五分鐘呢。”
“沒事。”方繹掙脫開了，拿廚房紙擦幹了手，回頭把爐灶熄了火。
他這回乖乖戴上隔熱手套，把燉鍋端了出來，放在丁栩可擺好的隔熱墊上，鍋壁隱隱溢位的熱氣，似乎能穿透布料，刺痛到他手上燙到的地方。
丁栩可掀開鍋蓋，濃烈的番茄氣味漫開來，酸甜的，不像是不好吃的味道。他長長地嗅聞了一下，非常捧場地說：“還行啊，大廚。”
方繹放下半顆心，去把那幾道買好的配菜也端上來擺好，又去酒櫃裡拿出他早就挑好的紅葡萄酒。
丁栩可看著方繹充滿儀式感地做著這一切——用開瓶器旋開酒塞，將兩只水晶杯斟三分之一滿，一隻遞給了丁栩可。
丁栩可接過，頓時聞到果香四溢，是自己偏愛的風味，他轉動手腕，眼睛專注地看著方繹。
方繹伸出手，用手裡的酒杯輕輕碰了碰丁栩可的。
水晶杯沿震動，發出響亮的，愉悅的“叮”的一聲。
方繹說：“提前祝你生日快樂。”
丁栩可表情頓時一變。
方繹倒是笑起來，說道：“明天你肯定有生日慶祝的工作安排，只好今天給你過了。我們倆也不好出去張揚，我就想在家裡給你做一頓飯，好吧，只有這一個菜，我會的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