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到此為止
“方總，這頁不用簽。”遊絨絨小聲提醒道。
“啊？”方繹停住筆，看著他在沒有貼“sign”標簽的合同頁簽的半個名字，墨水在停頓的地方泅出一個帶芒刺的圓點，他急忙往後翻一頁看有沒有印到，“不好意思，我一下沒注意。”
“沒事，這兩張我一會兒重印一下就行。”遊絨絨說。
方繹向她道謝，快速且準確地把剩下幾張需要簽的都簽完了，還給了她。
遊絨絨把那一沓檔案抱在胸口，卻沒有要走的意思，說道：“方總，好心告訴你，你前兩天在機場被粉絲拍到了。”
方繹皺著眉頭問她“什麼意思”，遊絨絨已經把手機放到了他面前，說：“都是送機的粉絲拍的，好訊息是，都隔挺遠的，看不太清。”
方繹看了幾秒影片，確如遊絨絨所說，他在豎屏左側能看到自己頭發和白襯衫的一角，還有穿綠色t恤的陶萄小隻的背影。視角主人和畫面中間的丁栩可很快就要經過他們，方繹點選螢幕，暫停了影片。
他問道：“有聲音嗎？”
“啊，我手機靜音了。不過都是粉絲的聲音，挺大聲的，聽不見別的。”遊絨絨幫他調高音量。
“ok。”方繹看完影片後幾秒，他自己的身影在畫面邊緣消失，他又問，“怎麼看到的這個影片的？”
遊絨絨也大大方方：“那天查完他航班號，我就去他超話找送機影片了，這都是常規操作啊。”
“我明白了，你確定沒有拍我拍得更清楚的了？”
“我刷了不少也沒看到，再說誰盯著你拍啊，”遊絨絨又沒忍住說了大實話，“不過方總，你幹嘛了啊？最後結果如何啊，方總？”
方繹知道現在也沒什麼和遊絨絨裝的必要了，但親口給出關於結果的負面評估還是難以開口，他短嘆一聲，籠統地說：“不怎麼樣吧。”
丁栩可離開後以及後面一天，方繹都給他發了訊息，說他在登機口太沖動了，希望沒有給丁栩可的工作制造麻煩，懇求丁栩可再給他一個機會好好聊聊。
他自認十分情真意切，並沒有得到丁栩可回應。
臺風在當天黃昏如期而至，第二天落下的暴雨被風吹得歪斜，在玻璃窗上砸出無數微小的水泊。連方繹這樣鮮少多愁善感的人，都不得不承認天氣又給現實加了一層悽涼。
“我覺得吧，”遊絨絨觀察著方繹的反應，“你連他前一天晚上出了什麼新聞都不知道，怎麼追得到人家啊？”
“追到他？”
“啊，我還以為買那本書就是為了…..不是嗎？”遊絨絨一臉錯愕，“我還覺得挺浪漫的呢。”
方繹瞥了眼在辦公桌桌角放著的《自深深處》，想了下自己在遊絨絨那裡留下的與丁栩可有關的印象：學長學弟，因為有意追求拍下他的慈善捐書，請他來公司年會，去機場堵他......他苦笑著想，或許遊絨絨版本的故事更美好、更有得到幸福的希望。
他遲疑地說：“算了，有點複雜。”他忽然又想到丁栩可和倪睿妮被拍到的那天，卓涵在電梯間對他說的話，捏了捏眉心，對遊絨絨說道：“幫我跟ir和法務約個會吧。”
遊絨絨說“知道了”，看他無話，就要離開。
方繹又把她叫住了：“對了，他和那個，那個叫秦致的，是怎麼回事？”
遊絨絨沒想到方繹還當真了，心想說了可能能幫到方繹點什麼，就簡單解釋了一下粉絲喜歡看他倆在一起，看起來很配，是一對cp。她又補到他們倆後面還有一起演的電視劇要上，營銷成份也不小。
結果她後面說的話，方繹統統都沒聽進去，只盯著問她：“哪種‘在一起’？”
遊絨絨想，就是你想和人家在一起的那種在一起。她委婉地形容：“就是…‘那種’在一起？”
方繹一臉不屑：“就憑那幾張照片？”
遊絨絨歪了歪頭：“那倒也不止，這兩天熱度進一步發酵了，挖出他們兩次合作的更多花絮。哎，我給你看一個吧。”遊絨絨把檔案放到桌上，開啟手機找到一個自己都看了好幾遍的影片，標題是“有那種一起私奔的感覺了！！”
方繹接過手機看，影片配了很夢幻的bg，畫面是個側面拍的視角，是在一個電梯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