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有個七八歲痴傻的小兒子,也沒看出日複一日照顧病人表現出來操勞、困苦的模樣。
杜萍被溫辰嶼的話一哽,不由得更加小心道:“那你過來是?”
溫辰嶼指尖輕輕在膝蓋上敲打,“方桂仙在網上散播薈顏的謠言,買的是誰家的營銷號?”
“或者說”,溫辰嶼換了個說辭,“是誰給她出的主意的?”
杜萍臉色僵硬些許,語氣不善道:“什麼營銷號沒聽說過,她就是自己在網上發發帖子。”
“我兒媳就是吃了薈顏,餵奶給我孫女,我孫女喉頭水腫窒息沒搶救過來,你們薈顏裡面的蜂蜜用的是慈濟的,慈濟的蜂蜜有毒,我孫女就是被你們害死的。”
杜萍說著說著就開始掩面哭泣,“我兒子在公司熬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升職。小玉也有了身孕生下了暖暖,我們家好過起來,卻被你們薈顏弄得家不成家。”
溫辰嶼聽著杜萍抱怨,哭訴她的不幸,有個以後不知道怎麼辦的小兒子,大兒子失去孩子整天泡在公司不回來,兒媳身體壞了以後不知道要掏多少醫藥費林林總總。
溫辰嶼等到杜萍情緒冷靜下來,不緊不慢開口,“現在沒有證據證明您孫女的死亡是薈顏造成的,要是賠償也是以後的事,現在方桂仙在網上隨意造謠,是要吃官司的。”
普通人對法院有些天然的敬畏,而杜萍比普通人多了絲恐慌,還是強撐著辯解,“是你們薈顏的錯,不給我們賠償,要告也是我們告你們薈顏。”
溫辰嶼從容道:“我提醒一下,在事情沒有結論之前,您索要巨額賠償屬於敲詐勒索,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溫辰嶼聲音淡淡,莫名使杜萍背後生起一股涼意。
“啊啊啊”,尖銳急促的喊叫將杜萍注意力拉走,痴傻的小男孩突然站起來,揮舞著勺子,張著嘴巴口涎不住地往下流。
杜萍把碎發往後捋了捋,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巾給他擦了擦臉,安撫道:“爸爸還沒回來,今天晚上他要在外面吃完晚飯才能回來,安安乖,安安乖。”
杜萍哄不住他,安安的聲音越來越大,表情也越來越急切。
溫辰嶼見狀給杜萍留下一張名片,“有什麼問題可以聯系我”,隨後想了想補充道:“您知道薈顏是容氏的子公司嗎?”
杜萍神情一空,安安發出更慘烈的嚎叫,杜萍連忙回神松開掐著安安的手。
杜萍轉身從茶幾拿起溫辰嶼的名片,怔怔發愣,再抬頭屋裡早就沒了人。
溫辰嶼出了朱玉家,不知名手機號給他發來訊息,溫辰嶼默默唸了一遍那個名字,唇角微勾。
峴山 爬山賽
“溫少爺也想試試?”路景哲走到溫辰嶼身邊,神情比之前多了一份敬畏。
打了蘇伏還能安然無恙離開的,路景哲這麼多年只見過溫辰嶼一個。
而且詭異的是溫辰嶼到現在都沒被找麻煩,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紀翡口中那個不知道是誰開啟的電話起的作用。
蘇伏接完電話表情冷靜得可怕,獨自去了醫院包紮。
路景哲現在完全不敢招惹溫辰嶼,他就是個小娛樂公司小老闆,惹不起蘇伏,更惹不起敢惹蘇伏的溫辰嶼。
溫辰嶼挑眉,“沒駕照也行?”
路景哲訕訕一笑,“溫少爺真會開玩笑。”
溫辰嶼沒開玩笑,他成年就被送出國,駕照也是在國外考的。
“今天只有越野賽車?”溫辰嶼看著大螢幕一輛輛疾馳而過的賽車,意味不明道:“專業性很強嘛。”
今天的比賽是路景哲組織,溫辰嶼這麼輕飄飄的稱贊也誇到路景哲心頭,聞言有些得意,嘴上還是謙虛:“隨便玩玩。”
路景哲覷著溫辰嶼的臉色,試探道:“今天也有機車賽,溫少爺要去試試嗎?”
溫辰嶼收回放在大螢幕的視線,目光閑閑掠過路景哲,嘴角輕挑。
路景哲沒揣摩明白溫辰嶼的意思,轉頭溫辰嶼就不見了蹤影。
路景哲四處張望沒找到人,場地負責人卻過來告訴他,溫辰嶼要跟阮珩省比機車賽。
路景哲一聽差點沒暈過去。
阮珩省是阮初鳶的侄子,平時最向著阮初鳶這個姑姑,因此對他姑父蘇論經的私生子蘇伏深惡痛絕。
而昨天溫辰嶼剛爆了蘇伏的頭。
最討厭蘇伏的兩個人碰見。
要是這兩人因為他舉辦的賽車結緣,轉頭一起對付蘇伏,路景哲簡直不敢想象自己以後會被蘇伏怎麼整。
“攔住他們”,路景哲阻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