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被打一下,算不得慘。
可唐鳴珂的辯駁對溫辰嶼來說很無力。
“紀翡他從小就讓著我,我換心的心髒也是他讓給我的。”
紀翡也是先天性心髒病,裴玄郡帶著五歲的唐鳴珂在唐家祺死後跟紀紛竹複婚,也是那一年他們得到可以匹配的心髒源。
那顆心髒跟紀翡和唐鳴珂同時匹配上。
裴玄郡想給紀翡,紀翡不同意,跟紀紛竹鬧了很久,那顆心髒才被移植給唐鳴珂。
好在紀翡的病情在保守治療下逐漸好轉,做了個小手術,不需要另一顆心髒移植。
唐鳴珂講完這件事,發現溫辰嶼沒有就露出驚訝的神情,“你知道紀翡得過心髒病?”
溫辰嶼確實知道。
但也沒必要跟唐鳴珂詳細講。
唐鳴珂卻從溫辰嶼安然自若的神情中窺探到答案,語氣莫名,“你確實知道,你見過紀翡的身體、也摸過。”
溫辰嶼咂摸著唐鳴珂的話,品出別樣的味道。
有點酸。
溫辰嶼挑了挑眉,“你不是也見過我的?”
“我什麼時候……”
唐鳴珂後半句話戛然而止,臉上閃過可疑的紅光。
溫辰嶼彎眉淺笑,故意逗他,“怎麼不繼續說了?”
“想說你沒有?那天我是瞎了,看錯人了?”
唐鳴珂輕咳一聲,微微偏頭,小聲道:“只看見一點。”
房間沒開燈,只有條縫,裡面還有紀翡,唐鳴珂根本沒敢多看,浮現在腦海的只有溫辰嶼細白的胳膊和他細細的喘息。
唐鳴珂突然有些臉熱,喉結滾動一瞬,轉移話題道:“蘇伏那邊你要怎麼處理?他的風評不算好。”
唐鳴珂還是委婉了,蘇伏哪裡是風評不好,他簡直睚眥必報、心狹胸窄。
惹了他,就等著他無窮無盡、不死不休的報複吧。
“他風評再不好能有我不好”,溫辰嶼懶洋洋地枕著胳膊,不以為意。
唐鳴珂抿抿唇,“這不一樣。”
唐鳴珂不知道溫辰嶼想做什麼,溫辰嶼是容傢俬生子,蘇伏背靠億頌,蘇家要是發難容家肯定不會包庇溫辰嶼。
如果溫辰嶼非要破釜沉舟,容家也不會真的溫辰嶼任憑蘇家處置,到時候蘇伏討不了多少好處,但同樣溫辰嶼肯定也不會好過。
唐鳴珂不會讓使溫辰嶼難堪的局面發生,猶豫道:“我的老師是阮初鳶,我可以求她幫這個忙。”
阮初鳶是蘇論經的妻子,同樣也是蘇伏名義上的母親。
蘇論經對阮初鳶言聽計從,唐鳴珂找她出面溫辰嶼肯定不會受到為難。
溫辰嶼知道阮初鳶,還是拒絕道:“不用,我有辦法。”
溫辰嶼沒跟唐鳴珂說用什麼方法,打發人回去睡覺。
唐鳴珂第二天一大早就發現溫辰嶼不在房間。
溫辰嶼此時已經到了朱玉家裡。
朱玉是跟她婆家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的,朱玉的丈夫和公公都去上班了不在家,家裡只有她婆婆杜萍和她七八歲的小叔子在家。
杜萍給溫辰嶼倒了杯水,“你是代表薈顏來談賠償的?”
溫辰嶼往學步車上掃了眼,杜萍的小兒子神情呆滯被圈在裡面,手邊緊緊握著一個鐵勺子不停地敲敲敲,吵得人心煩。
“您孫女屍檢報告還沒出來,不一定是我們薈顏的問題”,溫辰嶼迴旋道。
杜萍跟方桂仙差不多的年紀,外貌卻比方桂仙顯得年輕,頭發烏黑濃密,臉上皺紋不多,手上沒多少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