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峮被她一如既往的下了面子,臉色有點不好看。
下班的時間點,寫字樓人來人往,她不想跟他有什麼牽扯,很快繞開他。
溫知聆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她以前確實很害怕翟峮,因為高中時的交友圈幾乎都是女孩子,極少數的三兩個關系熟絡一些的男同學,也都是懂禮貌有涵養的好學生,翟峮於她而言就像一條聽不懂人話的瘋狗。
但今時不同往日,她已經不是需要依附大人的小孩子了。
……
因為出差,沒顧得上對症吃藥,溫知聆的感冒越來越嚴重,她能從身體反應明顯感受到病症的緩慢發展。
這種難受時刻提醒著溫知聆,她和談既周還有一場面未見。
但自那晚的電話之後,談既周沒再主動聯系她。
盧城連日以來下著綿綿不盡的細雨,濕冷砭骨。
溫知聆撐著傘走在人行道上。
得益於這幾天暈頭轉向的工作,她沒有整日胡思亂想關於他的事情。
今晚加完班,谷茵不在身邊,她一個人回家,獨自整理紛亂的神思。
剛開始被談既周拉黑的那段時間,溫知聆甚至感到輕松。
他的果決,讓她不用長久陷在反複拉扯的境地中。
可為什麼時隔半年多,在她慢慢習慣沒有他的生活時,他卻又出現在她的面前。
房子,印章……
談既周給出一點她無法定義的溫柔,就能讓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前功盡棄。
前功盡棄之後,會是什麼樣?
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問題從未變過,不過是再患得患失的折磨自己一次罷了。
只要一面對她和談既周的事,溫知聆總是很悲觀的設想結局,她不允許自己天真。
行至路口,溫知聆在斑馬線前的路牙邊站定,耐心等待長達六十秒的紅燈。
霓虹交織的冬夜街衢,她穿黑色大衣,揹著大大的單肩包,微微仰頭,撥出一口白色霧氣。
路邊停著的一輛黑色奧迪a6,亮著雙閃,濛濛雨絲被車燈賦形,如細細密密的銀針落下。
訊號燈跳轉時,溫知聆思緒回籠,抬腳準備過馬路。
那輛車的車前燈忽的亮起,她下意識看過去。
逆著光,主駕很暗,匆匆一眼的同時她也在往前走。
走出幾步遠後,溫知聆頓了一頓,慢半拍地覺得剛剛那個車主不太清晰的輪廓和眉眼有些像談既周。
這個想法很快被她否定了。
那不是他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