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既周斂眸,罕見的有些底氣不足。
他也不知道自己把人叫過來是為了什麼。
下午在展區遠遠望見她,她身邊站著另一個男人,兩人並排而行,相談甚歡。
他看不慣她對著別的男人巧笑嫣然的樣子。
一整個下午,他都止不住的猜測,她在自顧自開始新生活之後,又準備交新的男朋友了嗎?
原本發言之後就可以離開了,遇見她之後,鬼使神差的,他讓助理改簽了機票。
即使不確定能不能見到人,還是候到了茶歇時間來碰運氣。
方才在宴會廳,她分明看見他了,卻假裝不認識地撇開臉。
她越是躲越是視而不見,他越要逼她面對自己。
談既周不明白自己這是什麼心理。
其實不止是今晚,和溫知聆分開的半年多以來,像這樣沒頭沒腦的事,他做了不止一件。
他應該像她一樣幹脆利落才對,而不是被這段由她叫停的感情翻腸攪肚。
可能是因為結束得太倉促了。
像一枚轉動的硬幣被驟然拍停,朝上的那一面不是他想要的花色。
所以心有不甘,總覺得不該是停在這裡。
溫知聆站累了,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語調輕輕地提醒:“我同事還在外面等我。”
說完,惦記著談既周的臉色不太好看,她又關心一句:“你是不是不舒服?”
談既週迴過神,手肘搭在膝上,垂了垂頸,複又抬眼,問她:“你春節回北城嗎?”
突兀的一句話,把溫知聆問得有點懵。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問這個,但她也配合,如實道:“我會回去一趟,打包房子裡的東西,但過節還是在臨北那邊。”
“那你以後,就在這裡了?”
“應該吧。”
“公司要求?你要是不想留下來,可以打申請。”
“沒事,我在哪兒都一樣。”
反正北城那邊沒什麼值得留念的,雖說父母在,不遠遊,但她的情況另當別論。
溫知聆不知道談既周怎麼忽然跟自己聊起這些瑣事了。
她遲疑一下,“你找我就是為了問這個嗎?”
“不可以?”
溫知聆沒脾氣地搖頭。
她是過了一段時間才無意中發現當時談既周是把她的微信拉黑了而不是刪除。
她到現在都還躺在他的黑名單裡,還以為兩人不可能再這樣心平氣和地說著話。
“還有一件事。”談既周說。
溫知聆看他。
“你之前說要送我的畫呢?”
她錯愕的愣在原位,“你還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