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月份暑氣重,方老師去了國外做療養,前段時間才回來,談既週一個人去看過兩回方老師。
那兩回她都找藉口推掉了。
談既周說等有機會了,兩人一起去方老師家的時候再和他說戀愛的事。
所以到現在方老師都還不知情,這一次,溫知聆同樣沒想好如何開口。
當天,她被留下來吃晚飯。
在餐桌上,方文鴻沒好氣地說起最近連談既周的人影都見不著。
她沒敢幫談既周解釋,只旁敲側擊:“他工作應該很忙吧?”
“那確實。”方文鴻點點頭,片刻後又說:“忙也是自己折騰來的,自立門戶,一磚一瓦都得從頭開始壘。”
溫知聆問:“他不願意接手自己家的生意嗎?”
“嗯,不過這事兒也不怪他不樂意。”
方文鴻的氣色比前幾個月好很多,身子骨硬朗起來,精力一多就想找人說說話解悶,這會兒正好聊到談既周,知聆又不是會亂傳話的人,便嘮家常似的接著往下說了。
“既週上頭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他爸更重視大兒子,說直白點呢,就是偏心眼,所以他不樂意跟在他爸後面做事。”
一碗水端不平,放在誰那兒都覺得不舒坦。
原來是這樣。
一時間,溫知聆有些食不知味,她一直以為談既周這樣的性格,應當是在一個圓滿的家庭裡養成的。
方文鴻拿公筷給她的碗裡添了一筷子小炒牛肉,“別光聽,吃飯啊。”
“不過既周這小子不軸,想得開,打定主意創業後就從家裡要了一大筆錢做啟動資金,能沾的資源一個沒少拿。所以累歸累,苦倒是沒那麼苦,也算有得有失了。”
聽出方老師調侃的語氣,溫知聆又笑笑。
他一直都是很自洽的人。
小長假結束後,十月中旬,談既周得了閑,碰巧又有一個朋友聚會。
聚會是為了給那位在德國留學的“謝博士”接風。
謝家齊家中有事,要回國待十天。
訊息剛放出來,群裡就開始商量著什麼時候聚一下,經過幾方協調,時間初步定在一個週五的晚上。
溫知聆臨近下班時才看見群裡的訊息。
段柯問大家,週五有沒有不方便來的,時間還可以改。
下面跟了很多條訊息,基本都是沒問題的意思。
輪到談既周,他說的是,我晚上問問知聆。
底下一片插科打諢。
溫知聆唇角抿出笑,打字回複:
[才看到訊息,我沒問題]
很快,談既周接在她後面回:[我也沒問題]
在柴佳和她抱怨今年淮城的夏天好長,溫度遲遲不降,白天還需要穿短袖時,北城這邊早已入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