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逛逛了?那多可惜啊。雖然明天是星期天,但老師不是說過給你放一天假嗎?”
她一反常態的固執己見,不想逛了。
和方老師通完電話,溫知聆便收拾收拾東西,付過飯錢,歸還了租借的充電寶後,步行去往離這裡沒有多遠的美術展館。
在差不多的時間裡,談既周的手機彈出一條來電提醒。
他正在外面和朋友吃飯,接電話時整個人懶散地靠著椅背。
“方老師有何貴幹?”
方文鴻笑一聲,“少給我貧。”
“我問你啊,你現在有空嗎?”
談既周聽這語氣就知道他有事找,稍稍坐正,“您先說什麼事兒吧。”
方文鴻便將前因後果簡單講明。
“知聆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你要是有空就去帶她逛逛,飯錢我報銷,沒空就算了,也沒什麼。”
談既周猶豫片刻,嘆口氣,“她在哪兒呢?”
不多時,方老師發來展館的名稱和地址,以及一串電話號碼。
他掃完一眼,起身拎起外套穿上。
一眾朋友面面相覷。
段柯問:“什麼事這麼急,今天這頓就是給你組的踐行宴,難得聚齊,你吃頓飯就走啊?”
在場的一個卷發姑娘抓住要點,追問談既周,“誰呀?哪個她呀?我們認識嗎?”
經她這麼一點撥,其他人也回過味,七嘴八舌地附和,非得問出個所以然。
談既周瞥她,“陶可星,你少起點哄。”
“我起鬨?”被點名的姑娘指指自己,“那你倒是澄清一下啊,講明白不就沒的說了?”
他當然不會解釋什麼,丟下一句“我有點事,你們玩”便走了。
……
溫知聆不接陌生人電話,而且因為看展時周圍很安靜,談既周撥過去的第一通電話被她手忙腳亂的結束通話了。
但號碼底下顯示的歸屬地是北城。
她猶疑地盯著多看了兩秒。
當手機再次振動起來時,溫知聆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將電話接通。
那頭的聲音低沉悅耳,還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溫知聆?”
她怔住,分辨出那是誰。
“你在展館幾樓?”
“我在二樓。”溫知聆的呼吸變得很緩,“你是談既周嗎?”
這個問題沒有得到回答。
聽筒那邊出現了長達十多秒的緘默,如果不是依稀可聞的風聲,她會以為通話已經結束。
接著,耳邊再次出現他的聲音,但這回並不是透過聽筒傳過來。
溫知聆意識到什麼,在怦然中轉過身,看到了幾步之外的人。
展館空曠,灰淡背景下,談既周是一幀畫面中唯一醒目的景緻,幾乎佔據了她所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