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寫了兩個字——“行當”。
扶桑也注意到了同一個疑點。
住進客棧的人,三教九流,無所不包,從事的行當幾乎沒有重合之處。
這太不尋常了。
就好像……就好像幕後之人故意引各種各樣的人入局,打算好好看一場熱熱鬧鬧的大戲。
可這是怎麼辦到的呢?
扶桑抵著謝承安的下巴,蹭了兩下,示意他繼續。
謝承安又寫了兩個字——“時辰”。
扶桑福至心靈,一點即通。
那人能令住客在一夜之間增歲十年,很可能擁有控制時間的能力。
他就像一個富有耐心的獵人一樣,帶著強烈的目的性進行狩獵,選中不同行當的人,引他們走進這家客棧。
這並不是一兩日就能完成的事,但他可以使時間的流速加快,自然也可以減慢。
先行進入客棧的人,在這裡等了一天、一個月,甚至一年,直到那人湊齊唱戲需要的“伶人”。
而他們身處其中,還以為自己只過了一瞬間。
扶桑想通此節,反握住謝承安的手,在他的手心寫了兩個字。
“目的”。
那人大費周章,把這麼多人逼進絕境,看著大家交媾繁衍、自相殘殺,目的是什麼呢?
謝承安沉默良久,才回答扶桑的問題。
“玩樂”。
那人好像很享受玩弄眾人的過程。
大家表現得越痛苦,沖突越激烈,場面越血腥,他越滿意。
這對他來說,只是一場遊戲。
直到所有住客死亡,遊戲才能結束。
接著,新的“悅來客棧”矗立於城中,門前懸掛著鮮豔的紅燈籠和紅綢,貼著“新店開張,只取半價”的紅紙。
它安靜地等待著下一批客人的到來。
扶桑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