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滾!明明安齋最大……”
“你們都喜歡那千篇一律的,我就不同,我最喜歡松本,簡直天菜~”
那幾人不幹了,直接有人回手往雪以忱膝蓋作勢要拍,卻被其靈敏地躲開了。
手欠的水手沒多想,直接問:“你支援誰?”
雪以忱倚靠著床邊依舊神遊天外:“……”
魂兒都飛出去了,還記著不讓人碰呢?
戾深覺得好笑,水手們見雪以忱不答,就跟戾深說話:“對了哥們,你說有喜歡的男的,那告白了嗎?”
“沒。”他喝了口水說道。
“啊?為啥,他是直的?”水手的八卦之心被吊起來了。
戾深喉結動了下,沉聲道:“是不是直的我也不知道,他死了。”
“……”那人瞬間不知道說什麼好,還是旁邊的水手肘擊了下同伴,替他道歉:“不好意思啊哥們,我們不知道……”
“沒事,”戾深仰頭活動活動頸椎,不以為意,“他對我沒意思,只是……”
“什麼?”周遭的注意力逐漸被他吸引了去,戾深清了清嗓子,餘光隱晦地瞄了下身側愣神的雪以忱。
“我最近偶然聽說了些他媽媽……蓉阿姨的訊息。”
不出所料,雪以忱的耳朵極其微弱地動了動,頭也不由自主地往他這裡偏移了一點點。
“他媽最近好像身體不太好,一直臥床靜養,他的手足都很難有探望的機會。”
海六兒不明真相,只從字面上解讀,想起了自身一些事:“那看來是真的病得很重了啊,我外婆當年就住了很久的重症監護室,最後也沒救回來,還是走了……”
“我不清楚具體是什麼病,但有一點挺奇怪的,她一向很健康,怎麼突然就這樣了?”戾深繼續說著,同時密切關注著雪以忱的細微變化。
不出所料,貌若神遊的雪以忱全部的精神力和注意力都灌注在了自己身上。
在“心眼”之下,即使一句都沒有插話,雪以忱竭力掩蓋的緊張依舊無所遁形。
心裡懷疑的種子徹底栽下,逐漸冒出頑強的綠芽。
“上了年紀的人,有時候得病就是很突然,那他家治得起嗎?”年齡最大的水手想到更現實的問題。
“嗯,他家挺有錢的,哪怕一直這樣也負擔得起。”戾深抽了根煙,姿態鬆懈下來,斜倚在靠背。
雪以忱意識到自己太緊張了,可他實在控制不住。
明顯戾深在試探自己的身份,他還沒放棄疑心,而這次,也許因為酒精的關系,自己真的露出了馬腳……
一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雪以忱都能感覺到來自身後的,那道灼熱視線。
他自然沒有相信那套“我喜歡那個男人”的說辭,只認為那只是套話編纂的謊言而已。
“之後,該怎麼辦?”
雪以忱一陣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