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深聽完猝然抬頭,眼帶精光,不知藏著何種心情反問:“你覺得男人喜歡上男人這種事很難接受?”
“哎別說,那能幹的可多了……”有個叫蔡永的水手資歷不淺,雖然曬的有些黑但不影響糙帥的感覺,他笑著看了看戾深,接上上一句話搶答,引起其他人心知肚明的鬨笑。
“我們常年風裡來雨裡去的,1年12個月裡可能11個月不在陸地,平時都見不著一個婆娘,所以啊,咱們也不搞那歧視,兄弟有看對眼的就搭個夥唄!”
“我也不歧視,只是身邊沒見過,不瞭解,跟我無關自然談不上接不接受。”雪以忱恢複了從容的動作。
蔡永點點頭,轉向戾深,“聽你的語氣,看來有喜歡的同性?”
“有。”戾深說的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雪以忱聽了都不禁有點訝異,只是他難以想象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
“哦~”蔡永的尾音意味深長,但識趣的不再追問。
海六兒本來還想再繼續聊,在船長一聲號令下還是抓緊捕鯊去了。他雖然捕上來不少貴重魚類,按照分紅來說獎金不會少,但他仍然心心念念要親自獵到蛟鯊的事。
明天就要返航,小少年沒多少時間耽擱了。
相比較如同一尾遊魚般潛入水中,時而浮現水面換氣,時而深潛穿梭的自由少年,其他水手們已經開始收拾行囊,準備回城後好好消費了。
本來作為新水手,晚餐時間戾深和雪以忱應該去廚房參與準備飯菜,可船長看在兩人功勞甚大的份上,免去了這項,兩人得以好好休息等吃晚飯就好。
老水手們不服都不行,船長發話:“你們誰要是捕上他們等價值的魚,也能享受特權,不用做飯刷碗!”
不說蛟鯊的巨額價值,雪以忱網來的,也都是相當罕有的名貴魚類。
好歹身為貴公子時他吃了挺多年。
這一次出海帶來的收獲夠他們全船整年的開銷,船長特地開了瓶香檳慶祝。
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地喝了酒,到最後除了戾深毫無醉意外,包括雪以忱在內,都難免有些醉醺醺的。
聽船長講了大半頓飯的“英勇事跡”,退場時,水手們互相攙扶著回了房間。
戾深注意到,蔡永和一個平時安靜內斂的青年互相擁吻著沒入黑暗,明顯去別的地方“幽會”了。
他見怪不怪,一回頭,卻發現雪以忱怔愣地望著蔡永他們消失的方向,被酒氣侵蝕,濕漉漉的眼睛透著點疑惑。
看來是真沒見過啊?
戾深這才信了對方之前的話,上前似堵牆般擋住了雪以忱的視線和去路,“喂,別跟著了,再打擾了人家的好事。”
雪以忱看見面前有大手揮了揮,他思維比平常慢了很多,不勝酒力地緩慢問了句:“好事……?兩個男的,怎麼做?”
“嘶!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戾深偏過頭去,不耐煩地掏出根煙。
“你不是有喜歡的人嗎,怎麼沒有做過?”輕而緩地眨了眨眼,雪以忱繼續“不恥下問”著。
不是沒看出對方的反常,戾深手指夾著煙板過雪以忱的肩膀,推著他往水手艙走邊嘴裡嘟囔著:“酒量這麼差自己不知道嗎……”
雪以忱蹙眉掙脫桎梏,安靜走到自己靠邊的床位坐下發呆。
有幾個船員已經回來了正聊著天。他們對蔡永和另一人的“失蹤”視若惘聞,看來早就預設了兩人的關系。
一群男人圍在一起,除了吹牛就是聊女人,他們也不例外,戾深回來時聽到幾人熱火朝天地聊著“哪個女明星胸大”的話題。
“還爭個jb,芽衣醬塞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