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作為酒場高手的齊珩得出的結論,向來都是他醒著,其中,最好忽悠的是劉知遠。
揮手止了欲幫忙的婆子,齊珩打橫抱抱起來蘇嶼,腳步不疾不徐,絲毫也不像喝酒了的模樣。
輕輕放置她於床榻,撫了撫她的頭發,又吻了吻她的額頭,那般眷戀,“那你答應我了,就不能反悔的。”
蘇嶼醒的時候已快到晌午,她一睜眼就有婢女過來,服侍著她穿衣,洗漱。
昨夜的衣服是婢女幫她脫的,只剩了裡衣,她也依稀記得是齊珩抱她進來的,她的酒量不像齊珩那般好,也不至於不省人事。
從前在家都測過酒量,知道自己的度量,便不會行差踏錯。
不過她記得昨夜並未飲多少。
蘇嶼輕輕按了按臉,怕是情緒上湧了,才醉酒的,喝酒和情緒有關,於是便也隨口安排著,“有些頭疼,煮碗醒酒湯吧。”
“姑娘,大人走之前吩咐了煮的。”一個婆子道,蘇嶼點頭,她便指使著旁邊的婢女,“去吧,端來醒酒湯。”
他倒有心。
見那婆子還有點欲言又止的模樣,蘇嶼的眼神看她一眼,“有話就說。”
“大人說,說姑娘昨日答應了他走之前不見……不見聞大人,說希望姑娘說話算話,不要戲耍於他。”
戲耍?蘇嶼揉了揉太陽穴,她有印象齊珩好像問過她,卻如論如何也想不起來自己自己怎麼回的了。罷了,本也就沒什麼人要見的,聞琅的現狀,她從高大壯那裡都瞭解個差不多了。只要他愛惜自己的生命,她亦沒什麼好擔憂的。
況且,不見聞琅……見季青就是了,他想耍點小心眼也不看看自己考慮的到底全不全。
和劉知遠的商量,是後日登船。
二人走時和來時應該沒什麼兩樣,不過東西一樣不少,多帶了些在京的特産回去。
對於蘇嶼而言,還多了只吊墜,來自聞琅。和齊珩的那個定情信物,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捨得換回來,不止是齊珩不願的原因,也有她不願的原因。
無論如何,留個念想。
不過他們倆的定婚,與皇帝賜婚的婚約相比,怕是早已經不作數了。
現下和她糾纏的,有和聞琅的婚約,還有和齊珩的一段情。
不過回想起自己從小到大的婚約定親經歷,蘇嶼不由覺得好笑。
出生後見是個女孩,便由父親和齊惇為自己和齊珩指了娃娃親。七歲那年,齊惇意外亡故,齊家落魄,父親怕她受貧苦所累,斷了和齊珩的這婚約。卻又馬上和聞琅定親。
上年,父親被流放,蘇家被抄,聞家斷了她的婚約,退了親。而她到小鎮避難,卻又和齊珩談情說愛,由著自己做主和齊珩定了親。
如今在各方事下,她和齊珩的婚約也不作數了,而她又為了舒緩聞琅的心病,和聞琅交換了當年的信物。
妹
真是人生無常。
她給王顏臻送了封離別信和香囊,自從決定要走,她就開始準備了,她送她一個,她也需得還她一個才是。
“姑娘!”再見到蘇嶼,季青卻是喜悅的,聞琅最近將精力幾乎全放在了朝堂事之上,雖然有時會廢寢忘食,但精神力是好的。
“我與聞琅的定親,不過是安慰他的辦法。”
“我知道的姑娘,”季青什麼都明白,公子那麼聰明,想必也明白,不過,“公子在想辦法調官到江寧,不日我們可能會再見面。”
“我們公子對姑娘一片真心,日月可鑒,姑娘到時候改變心意也未可知,說不定季青有福氣,以後是姑娘做我們聞府的主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