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情在他的計劃裡如期地進行。
只是聞琅沒想到,齊珩怎會是一個乖乖引頸待戮的人?
齊珩雖不明就裡,但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允許,也不能眼看著蘇嶼跟聞琅走。
不僅明面上毫不顧及地直接欲從聞琅手上搶人,還多留了個心眼暗地裡派婢女約見蘇嶼。
否則兩人至今還蒙在鼓裡。
空氣沉默一陣,齊珩面容始終帶著愧色,蘇嶼的手指尖剛剛發涼,在他的手掌心裡,這才有了些暖意。
齊珩蹙眉,眉宇盡是歉疚,“阿嶼,歸根結底,還是怪我,怪我沒有認出來他的字,才給了他可乘之機。”
蘇嶼聞言淡淡扯唇,已經沒有了剛剛的複雜情緒,反而聽見他先認錯,心情好了幾分。
“他本就能學我的字,此次又是故意為之,你瞧不出來破綻很正常。況且他手裡應該有我給你寫的信,仿個一兩句的語氣還不是簡簡單單?”
蘇嶼寬容齊珩兩句,又有些悵然,“況且他,他……真的很熟悉我。”
“真像極了你的口吻。”盡管齊珩不想承認,但聞琅對蘇嶼的瞭解,比他,要多。
“他越來越像他父親,喜歡專斷行事。”蘇嶼蹙眉,有些惱意。
聽著蘇嶼說話,齊珩的心一直在懸著,他長呼一口氣也沒有好多少,反而脊背陣陣發涼,有些後怕。
“當真心思極深,拖到你對我死心,他的目的就達成了。”
他閑時還總會反複去看這些信,當真像個傻子一樣被他耍的團團轉。
齊珩咬牙,閉了閉眼睛緩氣,去消自己的怒氣。他差點讓他栽一個跟頭,他不會放過他的,“差點臨失去你,都以為自己尚在夢中。”
不過幸而,幸而。
他眷戀地吻了吻蘇嶼的額頭,慶幸地抵著她的額頭說話,“阿嶼,幸而你足夠信我。”
說完後又往下吻了吻她的鼻尖,消化著自己的情緒。突然想起自己剛剛摔的那一跤,她好像也在似信非信的邊緣徘徊,當真讓他後怕極了。
不過他這樣說好像不對,於是重新換了話術,“幸而你還肯見我。”說完吻了吻她的唇。
蘇嶼蹙著眉推開齊珩,“好濕。”他的頭發不小心蹭到了她的臉頰。
剛剛情緒上湧的時候沒覺得,現在只覺得自己身上也沾了齊珩身上的水,有些潮意。
齊珩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的確很濕,回想起蘇嶼剛剛幹淨利落地潑水不由得好笑,又問著,眼神也在徵求蘇嶼的意見,“你不能再住在聞琅那,跟我回府……”
無論有沒有信這事,他都不能讓蘇嶼再和聞琅接觸。
他一問,蘇嶼突然想起來什麼,面露淡淡的不滿,問道:“我以什麼身份呢?你的妹妹嗎?”
本有些覺得剛潑了他一臉水升騰的些許愧疚之意也消失殆盡,“歸根到底,齊珩,可你還是和別人定親了。”
齊珩沒否認,這是他的疏忽,“阿嶼,你盡管怨我,不過怨完你要相信我,我是一定會解決的,我不會和她成親。”
齊珩眼眸裡透著疲憊,“其實不單單只是涉及婚事,還涉及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