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爛就咬爛,你不會找人再做一隻嘛,嚷這麼大聲做什麼?”桑寧不滿地瞪了一眼張成虔。
“喂,就是因為你這樣才慣得無法無天。”張成虔瞪大了眼睛,兩人開始吵嘴了。
“到底是誰慣的?”
蘇嶼在旁瞧著好笑。
好不容易兩人停歇了,桑寧攆人走,“嗐唷,沒有比你更囉嗦的了,一個大男人,竟比我娘還能嘮叨,快走了吧,不夠礙眼的。”
張成虔臉一陣紅一陣白,氣得不行。每次他來都是握了把柄來,每次都是鎩羽而歸。
蘇嶼打著圓場,“明日我上京,蘇府這邊若是有事,煩請張公子,可以幫忙照拂一二。”
齊珩之事江浦鬧得沸沸揚揚的,張成虔也略知,應著,“蘇姐姐哪裡的話,縱然您不說,我也會將蘇府之事當自家事來看的。”
桑寧雖然沒說話,但擠眉弄眼地表達了“就你?”張成虔察覺到了也瞪回去,眉眼間戰火彌漫。
“如此便多謝了。”
“姐姐不用客氣,”張成虔想了想,將自己貼身的金牌遞給了蘇嶼,“若有難事,可以去國公府尋我二哥哥,將這信物交給他即可。”
蘇嶼沒推辭,收下了,多個路總是好的。
王相幼女,王顏臻,她的閨交好友,現與齊珩定親的人。
自京一別,蘇嶼從來沒去主動聯系過她,她怕是連自己去哪兒了都不知道吧。
蘇嶼不由得苦笑,二人父親的立場總歸是不同的,即使不為這個,她一朝落魄也是雲泥之別。
蘇嶼無疑是心高的,至江浦後與在京好友再無聯系。別人怎麼想她都無妨,不過,她一定會怪她吧。
本以為一輩子不再聯系,而此次去京城,王顏臻卻是她要尋的第一個人。
風波下暗藏的朝堂之事,許是風雲詭譎的,錯綜複雜的,寒門逆襲,博弈才是常態,無欲不得,無心難獲,無術弗成。
蘇嶼看不透,也自知自己能力必不足朝中官員,但她要尋的不是真相,而是一顆真心。
但阿臻若是說,她與齊珩是一見鐘情真心相愛的,她又該如何自處呢?蘇嶼執筆的手頓了一下,眸色晦暗難辨。
自江浦登船,三日後至京。
東京城依舊,還未抵岸,撲面而來的喧囂簡直要吵散了各位的耳朵。京城的人總是帶著滿足與活力,畢竟不志得意滿的人,早就離開了這繁華如夢的地方。
蘇嶼帶了兩個人來,一個是照顧她日常起居的丫頭松風,另一個是能打架姑且能護她人身周全的高大壯。
兩人都是沒進過京,早就在船抵了東京城的水域,就激動不已了,松風在甲板上東瞧西看著,不時還與同去的婦人交談著。
再次進京的劉知遠和春來卻沒見得有什麼喜氣,反而惴惴不安。
不過劉知遠想,總歸嶼妹妹是自京長大的,不至於像他先前那般一籌莫展。
剛下碼頭的那一刻,眾人卻聽見一個激動驚喜的聲音,“蘇姑娘?”
蘇嶼聞聲看過去,卻見那邊站著兩個人,是聞琅和季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