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淡定模樣讓蘇嶼有些詫異,按說以芙蕖對聞琅的情意她跳起來都不為過吧?
“姑娘,”芙蕖欲言又止,卻還是說了,“你此次進京,除了……解決完和齊公子的事外,你會去見我家公……聞公子嗎?”
蘇嶼詫異地看著芙蕖吞吞吐吐完,笑了,原來是這樣,“可能會見見,你要跟著去嗎?”
“不不,不了。”芙蕖忙擺手,意識到自己的拒絕過於迅速,芙蕖解釋著,“我參與了酒樓的生意,也在僱人找徒弟,有一點忙的。”
蘇嶼點頭,“這是好事。”忙點好啊,她以前也跟芙蕖提過建議,讓她多為自己著想些,此可不就是邁出去的第一步?
“我是來叫姑娘吃晚飯。”芙蕖這般說著,卻有些心不在焉。
見著蘇嶼點頭,芙蕖也就離開了,出門才見天才有些擦黑。
眼見著天越來越暖和,白天也在慢慢變長。
蘇嶼和桑寧吃著晚飯說著話,而芙蕖卻偷偷出府了。
整個江浦怕是沒有這位來報喜的官差大人更難過後悔的了,本欲等兩天把齊老太太磨走的,結果欲走的時候臨時變卦,最後竟然連齊夫人也不走了!
這下他縱使是磨破了嘴皮子,齊家人也無動於衷了。他就納悶了,中狀元是天大的喜事,地底下的祖宗沒投胎的都得上來樂一樂,怎麼這齊家不見喜意,真是奇也怪哉。
於是不由得嘆口氣,究竟是他託大了。只能帶著悔意回京複命去。不過也琢磨出來點味了,狀元郎當初可是態度兩可,神色淡淡,想必是對自家人會如何是瞭如指掌的。
從昨日蘇嶼道她要去京之後,桑寧就心不在焉的,今日學堂休息,卻連貓也不曾喂。
不過平日裡這些貓兒也是散養著的,它們饞了也總會打些野。
而張成虔嘴上說著不養不養,都推給桑寧,卻又給每隻貓脖子上都掛了個輕小木牌,一面寫著“張”字,一面寫著如今江浦盧家的地址。
而他自己呢,又為了看貓去蘇府勤了些。
這幾只小貓兒還老是各家牆頭亂竄,導致那幾家鄰裡相親都認識。但沒人敢攔著,反而會提供方便在,還有時喂小貓兒點吃食。
更有甚者去盧府靠著舌燦蓮花獲得點賞錢,張成虔總是大手一揮,更是縱得這頑劣的貓兒性子愈發乖戾,前些日子更是撓了個戳弄它的小孩,賠了不少錢。
倒是他家大業大的,這點錢不妨事。
桑寧託著腮看著蘇嶼,她心裡思量萬千,生出不少愁思來。
“我到了的話,有空就給你寫信。”蘇嶼看出來了桑寧的小心思,點點她吸氣輕呼氣重的鼻子,寵溺得很。
桑寧面露不捨,明日才走,今日眼圈就紅了些。
兩人說著話,就聽著護院來彙報著,“張公子來了。”
蘇嶼看了桑寧一眼,桑寧的眉毛蹙了蹙。
“請進來吧。”
話音剛落,二院就響起了急匆匆的腳步聲,也未聞人先聞聲起來,“齊桑寧!這只小妖怪咬爛了我的皮靴!”
自從貓開始撒歡跑,張成虔是三天兩頭地登蘇府門,左右不過是瑣碎的小事,但他總不依不饒的,總是來拌嘴幾句才罷休。
眼見著竟有蘇嶼在,張成虔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問蘇家姐姐妝安。”
訕訕地將手裡那隻被拎著後脖頸的小貓放在地上了,那隻貓通身黑腹白,是“一點兒”,它喵嗚一聲跑桑寧腳底下待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