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讓讓。”
奔跑的醫生,推著各種藥物的護士叫喚著走廊的人注意避讓,全都向柳無意的病房奔去,其他病房的病人聽到這個聲響全都忍不住探出頭來看熱鬧。
一時間,整個走廊混亂不已。
耳朵的問題還未解決,突然爆發的易感期就是雪上加霜。
香檳玫瑰資訊素的氣息濃得不太正常,意識到這一點,季雲舒不自覺的轉身向後走去,等她回過神來時,她已經回到了柳無意的病房門口。
季雲舒眼睜睜的看著護士給柳無意注射了一大管抑制劑和鎮定劑,讓她昏睡過去,並為她帶上了止咬器,還上了鎖鏈,最後帶離了普通病房。
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不知不覺中,季雲舒也跟上了前往隔離病房的大部隊。
“雲舒,我們不走嗎?”白晚舟拉住了季雲舒,提醒她,季雲舒沒理她,自顧自的上前,像是被人下了蠱。
這還是季雲舒第一次見到隔離病房的樣子,四處都是監控,以及高動能的資訊素淨化器,病房門是透明玻璃製成,外面還有一個顯示屏,得以讓看護人員看到資訊素出現問題的病人的現狀。
看護人員將柳無意安頓在隔離病房的病床上,手腳都被床上的鐵鎖緊緊的固定著,無法動彈,看護人員一離開病房,柳無意就蘇醒了。
“啊!”
“要咬……我要阿雲。”
“我要……”
顯示屏裡漸漸傳來柳無意痛苦的呻|吟,她們能清晰的看到戴在柳無意臉上的止咬器在不斷地緊縮,而柳無意的臉上逐漸顯露出痛苦。
江樂含看不下去了, “算我求你了,你幫幫她吧,再這樣下去她遲早得被自己搞死。”
“哪有這麼誇張,雲舒我們先走吧,我們不適合待在這裡了。”白晚舟皺著眉頭說著就要帶季雲舒離開。
江樂含連忙攔下,“她得了資訊素紊亂症,就在你走的那年。”急切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回響。
見季雲舒不為所動,江樂含語氣近乎乞求,“求你了,你看看她這樣子,她已經失控了,完全不是一個正常易感期會有的樣子,你若不信可以再叫來那個醫生問問,你就當可憐可憐她。”
顯示屏中的柳無意像極了沒有安全感的小獸,若是沒有手中的鎖鏈束縛,她此時此刻可能就會蜷縮在角落裡,警惕的望向四周,等到下一波情緒襲來,大腦承受不住如此大的波動,她也許産生殘|害自己的行為。
“你們江家柳家家大業大,去找一個心甘情願的不行嗎?為何要為難雲舒。”白晚舟氣得不行,直接拉著季雲舒走了。
“你讓她去找別人就是把她往死路上推。”江樂含真的很想一股腦的將柳無意失去聽力的真相全盤托出,即使會被人說她是在道德綁架,沒有家教,她都不在乎。
但她依舊不能,至少現在不能。
柳無意絕對不會允許她這樣做。
“季雲舒,看在曾經的情分上,幫幫她吧。”季雲舒的腳步沒有停。
“如果不是因為受到了外界刺激,她很少會這樣發作,她的病情本來控制的很好的。”江樂含的聲音逐漸哽咽,無時不刻都像是個小太陽的她,此時卻通紅了眼眶,“她救了你,不是嗎?”
她在試探季雲舒的底線,即使季雲舒一會兒可能會說她無恥,她卑鄙,她也認了。她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柳無意在密閉的空間裡,像個犯人一樣被監視,被防範。
柳無意的耳朵已經出現大問題了,再這般強烈動作,神仙來了也挽救不了,必須盡快結束易感期,回京市接受治療。
突然,江樂含的衣袖被人抓住了,順著那隻手抬頭,她看到季雲舒,看到她點頭了。
緊接著季雲舒在手機上打下了這句話,“可她臉上的止咬器我沒有辦法。”
“你怎麼知道你沒有辦法。”江樂含大喜過望,一股腦的將剛才醫生遞給她鎖著柳無意的鎖鏈鑰匙,塞給了季雲舒,“去試試吧,若你不行,我不會找你的。”她像是生怕季雲舒反悔似的,連忙將季雲舒推進了隔離病房。
“雲舒!”白晚舟還在試圖阻止季雲舒。
“你閉嘴。”江樂含早就看這個攪屎棍不順眼了,將她推搡著出了隔離區。
隔離病房內的資訊素濃度還不算太高,季雲舒的身體還未産生反應,她先是將監控關了,有玻璃的地方都拉上了窗簾,保證外面看不到裡面後,她才向柳無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