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喝下一口湯羹,舔舔嘴唇抬起頭說:“班什麼時候都能上,能上一輩子,可是跟鬱叔叔一起度假的機會,錯過一次就少一次了。況且,這地方人生不熟的,留鬱叔叔單獨在這兒,我可不放心。萬一某些人對鬱叔叔圖謀不軌…”
“你胡說八道什麼?”鬱濯青看了看左右兩邊,“你知道來這的都是些什麼人嗎?不要亂說話。這裡到處都是監控,很安全。”
“我知道安全,我說的又不是這個。”容墨悶悶不樂,用筷子胡亂搗了搗碗裡的米飯。
鬱濯青問:“那是什麼?”
容墨停下動作,兩隻眼睛望向他,問:“今天下午那人,是誰?”
鬱濯青答得很快,而且語氣平常:“一個朋友。”
“朋友。”容墨咬著牙重複了一遍,側過頭扯扯嘴角,“鬱叔叔朋友可真多。”
“……”
“是什麼樣的朋友?”
“老朋友。認識很多年了。”
“多大?”
“比我大兩歲。”
“呵,”容墨把勺子往碗裡一撂,不屑地說:“這麼老。”
鬱濯青垂下眼睫,沒吭聲。
容墨只用了一秒的時間就立刻反應過來,趕忙開口解釋:“不是,我沒說鬱叔叔,我是說他,他…他看著就,就很老。”
鬱濯青:“趕緊吃。”
“我真不是那個意思,鬱叔叔,我一點兒也不覺得您老,我就喜歡比我大的,尤其是大十歲的,多一歲少一歲我都不喜歡。”
“好了。”鬱濯青靠著椅背,表情漠然,看上去並不在意,“我本來就這個歲數,這是事實,你就算說我也不會生氣。”
容墨抿抿嘴,低下頭繼續吃飯。
“你真要留在這?”鬱濯青突然問他。
容墨扒了口飯,匆匆嚥下去後說:“我都跟趙總請好假了,一個禮拜,不夠再請。”
“你這班上得可真隨意。”鬱濯青小聲嘀咕了一嘴,拿起手機,“那我讓津澤給你安排個房間。”
“什麼啊,”容墨伸手一把將他的手機搶過來,“我就跟你住一起。”
鬱濯青皺皺眉:“這不是在家,你跟我住一間房算什麼?別人知道了影響不好。”
“怎麼影響不好,我都叫你叔叔了,別人問起,你就說我是你親侄子,住一間房省錢。”
“可我都跟津澤說了你是...”
“嗷~怕你那好朋友誤會啊?你跟誰住一間房,關他什麼事啊?他連這個都要管?幹涉住客人身自由,我給他酒店舉報了。”
“行了!想住就住吧,剛好有個次臥。”鬱濯青拗不過他。
容墨笑了笑,低頭咬了口鹵鴨腿,嘴巴兩邊鼓得圓圓的。
“次臥就次臥。反正我這人偶爾會夢遊,頭一天晚上在次臥睡得好好的,第二天可能就跑主臥裡去了。我剛才看,這回臥室沒門,鬱叔叔可千萬多留個心眼子,好好防著我。”
鬱濯青臉色一陣燒紅,眼神不自覺向下飄忽。容墨每回故意說這種危言聳聽的話,其實目的就是為了這個。
鬱叔叔羞怯時的樣子,最勾人了。
吃過晚飯回去,容墨哼著歌蹲在床邊收拾行李箱,因為走得比較急,所以只帶了幾件貼身衣物,搞穿搭的可能是沒有了。
忽然,他聽見客廳裡的人接了個電話。
“這麼冷,不想出去。”
“好吧。那讓管家過來吧。”
容墨登時把手裡的睡衣一扔,快步走出去:“誰?”
鬱濯青從衣架上拿起長襖和圍巾,很有自知之明地說:“穿件衣服,津澤邀請我們去篝火晚會。”
“我,們?”容墨自己聽著都不信。
鬱濯青:“我一個人去,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