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蘭淑動作幅度小小地打量了一下皇宮,在心裡感嘆皇家威嚴。謝蘭華依舊不說話。
陳嵐雖然沒有來過皇宮,但去過故宮。大同小異的皇室建築讓陳嵐提不起興趣,心裡只有陳貴君的下場。
走了小半個時辰,終於到陳貴君住的翊坤宮了。這裡明顯比陳嵐路過的宮殿華麗氣派些。
處處雕欄碧瓦,外牆都刷紅漆,奇花異草星羅棋佈在花圃裡,每一塊磚都平整光滑,實實在在地碼在地上。
新的宮侍迎上來行禮,把二人請到了大殿上。又讓小廝上茶,請兩人坐著喝茶稍等片刻。
陳嵐估計這個新的宮侍是陳貴君的心腹,就直接坐下來喝茶,讓謝蘭淑也坐下。
沒一會兒,就聽到宮人唱喏,陳嵐二人就依著規矩行拜禮,陳貴君叫起之後陳嵐才抬頭看了一眼這個名義上的哥哥。
陳歲十八歲入宮,離家時小妹妹才八歲,如今已有十多年了。小妹妹也從過分調皮的女孩子長成如今模樣。
感慨萬千的陳貴君險些落下淚來,沒一會兒他就止住了淚意。貴君的目光移到謝蘭淑身上:“這就是謝側夫罷,快坐。”
陳貴君又招呼兩人吃東西,問了一些家常話,說著就與謝蘭淑一見如故,要和他說些男兒家的私密話。
陳嵐很識眼色地隨宮侍走出去,在翊坤宮的遊廊下看花。沒多久謝蘭淑就出來了,說貴君體乏了,讓他們不必再行禮告辭,直接離宮歸家。
陳嵐聞言,牽住謝蘭淑的手走在一起,快出翊坤宮時又撤回手,和進宮時一樣分開走。
陳嵐衣袖下的手摩挲了一下,是個沒什麼特別的紙條。陳貴君肯定也知道出宮路上不方便看,陳嵐也不急著開啟。
上了馬車,謝蘭淑就依靠在陳嵐懷裡。行出皇城外時,謝蘭淑才開口:“進宮好累。”
陳嵐摸了摸他的頭安撫,也沒有問陳貴君有沒有和他說什麼,只是把手裡的紙條攤開。
“無子殉葬”
字條上只有這四個字,沒讓謝蘭淑看見。陳嵐很難說她現在什麼心情,只是把紙條放嘴裡嚼了嚼,嚥下去。
此時此刻陳嵐才清楚地意識到,她現在迫切地需要一個官身,不論品級大小。
有了官身才能在官場上行走,名正言順地和一些人結交,理所當然地摻和進一些事裡,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
決心考公的陳嵐讓車夫先不回府了,去書局。馬車軲轆吱呀呀地轉,走到了東市最大的書鋪門口。
陳嵐一下馬車,發現這是她和王珠珠買書的微言書局。轉頭就扶著戴了冪籬的謝蘭淑下馬車。
兩人牽著手一起走進店裡,陳嵐問了吏員考試的書籍都在哪裡。小二指兩個地方,陳嵐就拉著謝蘭淑過去。
吏員考試設在五月上旬,沒有功名的人、落榜的舉人和一些沒有派到差事的三甲同進士都會考慮這次考試。
競爭壓力很大,參考書籍也很多。這些書冊良莠不齊,陳嵐各挑了一本,要找個地方仔細看一看再行抉擇。
陳嵐帶著謝蘭淑走進了書鋪的臨時讀書室,眼尖地發現周鶴彥也在這裡。看樣子似乎是在抄書。
既然這麼巧,那陳嵐也不想浪費。找了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坐下,打算讓謝蘭淑就這樣蹭蹭有緣人的好處。
坐下來陳嵐就把書堆著一旁,隨手拿起一本拍了拍灰塵,讓謝蘭淑坐下,就一本一本看起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