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因為我怕。”說真話剖析自己,有時比說謊更煎熬,宋淺淺低頭,鼻子酸澀,忍住眼淚,“我害怕你知道我是個拜金的人,畢竟我確實需要靠韓家維系爸爸酒店的經營。至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耷拉腦袋,現出做錯事的堂皇,周至霆窺見她小心翼翼的敏感和脆弱,心上抽疼,慢慢攏她入懷,一下一下撫摸她的後腦勺和鬢角,“沒關系,無論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你,都怪我沒有早些回來。淺淺,一直這麼生活肯定很累吧?我看他對你說話語氣並不好。”
宋淺淺的淚一下子流下來,壓下哭腔,“不累,他對我,還好。”
周至霆抱得更緊,如果不累,為什麼要哭呢,淺淺。
以前的她,哭笑多麼肆意,事到如今只敢偷偷哭泣。
他替她輕輕抹去眼角淚水,“淺淺,不要和他過多接觸,他是個商人,不會平白無故幫你。至於他給柏茗砸的錢,我來想辦法還。”
周至霆的溫柔讓她沉溺,可媽媽已經和韓章爸爸結婚,有些事情無法避免。
她搖搖頭,“至霆,欠的錢,我自己來償還。”
逼不得已的話,如果要賣掉柏茗,她也希望能找到一個好買家。
“韓章這個人老謀深算,不得不提防。”周至霆沉思,“信廷沒有招惹韓章,韓章前段時間在地皮上給信廷擺了一道。淺淺,你知不知道為什麼?”
宋淺淺心驚,魏思洛開車撞她的事情不能說,“我不知道,生意上的事,韓章從不告訴我。”
周至霆點頭,“或許他只是享受玩權的樂趣。”
宋淺淺欲言又止。
“淺淺,你喜歡他嗎?”周至霆輕輕捏住她雙肩忽然問,先前她毫不猶豫地甩開他去追韓章,一絲不確定的慌張蔓延。
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宋淺淺悶頭一棍,她登時否認,“不可能,我不會。”
周至霆緊蹙的眉心緩緩舒展,“可你和他沒有血緣關系。”
“不會,我不喜歡他。”宋淺淺揚聲,“我永遠不會喜歡他。”
說完,她心底漫上轉瞬即逝的怪異感,總有一種被人盯住的錯覺。
周至霆笑道:“淺淺,你剛才的樣子有些像小時候。小時候,你帶巷子裡那群孩子風風火火到處跑,一言不合就幹架,你還記得麼?”
宋淺淺羞赧一笑,聳聳肩,“至霆,我已經長大了,小時候的事,不要再提了吧。”
“至霆,韓章還在等我,我得先走了。”
“淺淺,你要好好的。”周至霆不放心。
她笑著回答:“好。”
回到路邊,她東找找西看看,不得不確定,韓章的車開走了。
她的包在韓章車裡,現在身上分文沒有,頭頂太陽火辣辣,返回去找周至霆,周至霆剛好開車帶魏思洛離開。
她只好返回會展中心借電話,打韓章電話沒接通,打給好友黎芷伶的電話也沒有接通。
考慮到會展中心離韓氏近,她步行去到韓氏。
剛到韓氏門口,恰好撞見譚江影氣勢洶洶走出正門。
看到她,譚江影快步走過來,拽她到集團旁邊的花壇邊,抬手甩來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