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迎清直接把手機遞給曹賓。
曹賓接過,問他“你小子,不見一面就要走了嗎?”
宋就文說“曹叔不好意思,禮堂里人太多了,我晚點還要跟甲方開會,怕繼續逗留,學生們湧上來問這個問那個遲遲散不了場。”
“行,你走吧,反正我跟你什麼時候都能見。”
顧迎清插話道“誒,曹叔叔,你讓師兄等等我,能不能捎我一程?我沒開車,這兒又離校門口有點遠。”
曹賓將她的話轉述,確切地說是命令,像以前一樣,讓宋就文送顧迎清回家。
宋就文沒法推脫。
他報了位置,說他的車就停在附近教學樓前的停車場。
顧迎清跟曹賓道別後往停車場過去,宋就文已經將車啟動,坐在裡面等她。
宋就文在抽菸,駕駛室那邊的車窗降下來了一點,好讓煙味散出去。
他注視著後視鏡和內視鏡,看見顧迎清走近,那一身紫色極其襯她氣質。
明亮的色彩與女性化的成熟剪裁,置於那些尚還青蔥穿著簡單的大學生中,像是一片待開的花骨朵中唯一綻放的花,吸引別人的目光也是情理之中。
宋就文察覺那些關注的目光,暗罵了一聲。
顧迎清走到車旁,他不情不願地解鎖了車門。
顧迎清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還沒有繫好安全帶,宋就文便鬆開油門,方向盤一搓,動作行雲流水,車子絲滑地退出停車位往校外開去。
顧迎清說了聲“謝謝你啊宋師兄,你晚上真的有事嗎?沒事的話送我回下家吧。”
宋就文說“你是故意的嗎?”
顧迎清裝聽不懂。
宋就文一邊看路,一邊倉促地看她一眼,“你今天來找曹叔什麼事?”
“籌備我爺爺的畫展。”
宋就文臉色一僵,“他答應了?”
顧迎清一臉茫然“他為什麼不答應?一開始不就是曹叔叔提出來的麼?”
“但現在你……”
顧迎清明知故問“我怎麼了?”
“顧迎清,別裝糊塗了,現在你可是紅人,”
宋就文嘲諷道,“多少雙眼睛盯著你你不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低調,你到處竄來竄去不說,還辦畫展,你……”
顧迎清反問“你的意思是,我該夾著尾巴做人?我做錯了什麼?錯的是誹謗和嚼舌根的人。”
“你……”
宋就文想說什麼,卻又堵在嗓子眼。
最後他還是一路把顧迎清送回了家,公然在校門口將她放下,放任她在那兒招搖,更不可取。
到了顧迎清家樓下,宋就文說“我不管你打的什麼主意,你別牽扯上我。”
顧迎清輕笑,“師兄,以前你想要算計我利用我的時候,天天師妹長師妹短,不是找藉口送上門就是奔前走後。
怎麼師妹有難了,你就這幅嘴臉?”
顧迎清說到最後,不免笑得有幾分刻薄。
宋就文死死握著方向盤,盯著顧迎清,被顧迎清反過來盯住時,他卻心虛地轉開臉迴避對視。
顧迎清開啟車門,側身背對他欲下車,“沒做虧心事,何懼鬼敲門?心裡有鬼的人才心虛,去年沈貫期出事那會兒我就提醒過你,你有充足的時間和機會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