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圈子裡已經傳開,當時程越生從進去,到離開後被人跟蹤逼上了山,與人搏鬥,替沈紓紜擋了傷,直到他的人趕到,箇中細節說得那是有鼻子有眼的。
圈內多數人的猜測是,沈紓紜多半已經凶多吉少。
洗錢那事牽涉太廣,一來,沈家沒有將證據徹底銷燬已經惹了忌憚,二來還由著沈紓紜手持證據,應該是威脅了人,才會有訊息傳出來。
如今沈貫期候審,要是警方知道證據這件
事,大家全都要遭殃。
面對這些猜測說辭,沈家那邊始終沉默,估摸是秉著犧牲一個女兒平息眾怒,換取太平的想法。
要不怎麼有老話說「兄弟不共財」呢,利益面前談什麼親情?
更別提是沈進友和他爹那種為達目的作惡多端的人,讓兒子背鍋,犧牲個沒價值的女兒,這種喪失人性,親情漠然的事發生在沈家竟顯得很正常。
顧迎清聽完,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只說:「細節方面我更不需要你告知,許總最好也別對外透露,你應該知道這種事傳出去對德信有什麼影響。」
她說完沒多留,轉身出去。
許安融看著她背影,心中冷哼,要不是抓住了她一開始話語中的漏洞,還真的被這丫頭片子騙過去了。
只是這程越生行事是越發叫人揣摩不透了。
為了顧迎清來跟她談條件時,說過什麼「男未婚女未嫁」和什麼「再嫁」,嚇她一跳,更讓她覺得荒謬,為之擔憂又膈應。
後來沈家事發,她以為程越生對沈紓紜是逢場作戲,可現在怎麼又跟她沈紓紜攪和到一起,還為她涉險?
許安融在這環境裡生活了大半輩子,早早摸透了這些男人,清醒又自利,喜歡的,結婚的,單純玩一玩的,各不相同。
或許顧迎清那樣的女人,是比較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而男人在新鮮感正盛的當口,就愛做些事證明自己用情頗深。
許安融轉了轉椅子,其實她叫顧迎清並不是因為家庭聚餐,週五已經聚過了。
程越生救沈紓紜受傷,沈紓紜失蹤這件事只是在圈內小範圍傳播,有些與德信不和的競爭對手,買了黑公關,被程越生那邊及時壓下來了。
今天吃飯,是老爺子提起,怕是想要在程越生受傷一事上做文章。
程越生倒是事不關己似的,直接拒絕了,光明正大說要養傷。
顧迎清從許安融辦公室出來,直接到無人處給程越生打電話,通了之後直接問:「你在哪兒?」
那頭沉默一瞬,泰然說:「在家。」
顧迎清不再多說,下了班直奔程越生家裡,一路進院門家門,上樓,先奔臥室。
找了一圈沒人,站在臥室中央發愣,懶得找了,正掏出手機要打電話。
程越生趿著悠閒的步子從書房過來,打了個響指招呼她:「這兒呢。」
顧迎清轉身。
程越生身上鬆垮掛著件睡袍,短髮依舊利落但沒特地打理過,顯得隨性慵懶。
他手裡還夾著支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