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迎清慢半拍,無情無緒問:「什麼?」
「要是因為這件事,我被人搞得丟了凜興,我真的會殺了你!」趙縉一字一頓,「管你有沒有保鏢,老子到時候親自開車來撞死你!」
她還是不聲不響,趙
縉以為唬住她了,最後說:「給你十天時間,讓程越生阻止這一切,不然我先公佈影片,再把你撞死。」
趙縉掛了電話,不過半分鐘,顧迎清的手機又訊息進來,是一則影片訊息。
她盯著影片封面,好眼熟的房間格局,夜視模式。
點開,頂部顯示的監控影片時間是一月份,就是趙南川出殯前一晚。
角度跟她自己安裝的那個監控不一樣。
她看完,從她進門脫了衣服躺下,程越生進來,再到她穿衣起身,整個過程一幀不落。
她早該知道。
趙縉怎麼會那麼輕易答應她,讓她自己保管影片?
他很沉得住氣,在關鍵時候才拿出來。
難怪趙縉說他有她的把柄,不止一個。
還有呢?是什麼?
顧迎清放下手機,繼續蹲著弄她的畫,把畫仔細地貼在木板上等待晾乾。
趙縉說要撞死她。
像當初製造她爺爺奶奶車禍那樣?
顧迎清蹲得腿麻,順勢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腿,下巴擱在膝蓋上看著畫。
她掐著小臂上的肉,像感覺不到痛一樣,指甲死死陷進去,掐得深了才能讓她保持冷靜思考問題。
她皺緊眉頭,陷入沉思,一動不動許久,她把手機撈過來,電話撥回去。
趙縉接了,顧迎清安靜道:「這家公司有沒有問題你最清楚,當初那家畫廊有什麼地下交易你也清楚。」
趙縉聲音一凜:「你怎麼知道?!」
顧迎清一點點笑起來,語調依舊清柔,不徐不疾:「趙縉,不脫鉤等查到你頭上,你也是該死!你真是可憐蟲,廢了那麼大力氣,既進不去德信,眼看還要被踢出凜興!你直接去威脅程越生啊,你在我面前橫什麼,是不是知道程越生壓根兒不怕你威脅啊?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上了個女人算什麼,說我勾引他就行了,許安融說不定還會替他說話。」
「你告訴我那麼多,不就是想說這件事的嚴重性,向我表明決心,讓我感受到威脅麼?可事情是你做的,證安背後的問題又不是別人誣陷的,你有本事讓證監會的人別查了啊!」
顧迎清越說越激動,痛罵了一聲:「神經病!」
趙縉沉寂數秒,「我勸你想清楚,你跟程越生的事被抖出去,他肯定會選擇跟你撇清關係,到時候可沒人保你,你猜你會怎麼死?」
「我不會阻止的,我只要你完蛋。」顧迎清坐在地上,手指***發端,低笑說:「想搞我的又不止你一個,有本事你明天就弄死我!」
「你有十天時間。」
顧迎清猛地衝他撕心裂肺地吼:「你馬上殺了我!撞死我!」
她說完一把將手機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