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慵懶,拖著調子,不似平時。
顧迎清不答,想把手收回來,往回抽了抽,卻被他攥得更緊。
程越生靜默片瞬,忽然拉著她的手一用力,將她半扯半抱到自己腿上坐著。
「笑什麼?」程越生抵著她額頭,噙著笑重複
問。
這樣近的距離,其實比沒有距離更曖昧。
顧迎清能捕捉到熟悉的屬於他的氣息,也聞得見他面上的酒味。
呼吸似有若無地糾纏,在要吻未吻的邊緣,會讓人心裡忍不住產生要接吻的預期,進而渴望更加深入的親密。
一分一秒中,顧迎清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體溫在升高,身體發軟,手心發燙,理智也跟著潰堤。
簡直一塌糊塗。
「你別這樣……」她用了極大理智和自控力才講出這句話。
程越生說:「我跟沈紓紜不會訂婚,只是雙方都在拖延時間罷了,過段時間有事會發生。」
顧迎清聽出他說這話時,低沉平穩的語氣裡,有什麼在蠢蠢欲動。
他說完側過頭,與她臉貼著臉,吻落到她耳邊。
近乎交頸的姿勢,顧迎清情難自已地將頭偏了個細微角度,貼更緊,更糾纏。
「你沒必要告訴我。」顧迎清因為他那話理智回流了幾分,想躲開他。
她記得,在西南的時候,他還說很有肯能要跟沈紓紜結婚。
在州港的時候,又說他跟沈紓紜不可能了。
現在要訂婚了,卻說不會訂婚。
她不想自作多情地以為,自己成了他改變計劃的一環,卻更怕自己真的是他做出改變的理由。
她承受不起。
顧迎清說:「其實,如果能順利訂婚的話,事情應該會好辦很多。」
畢竟按他原來的想法,就是要追到沈紓紜,跟她結婚。
程越生忽然從她頸間抬起頭,不言語也沒動作,就那樣無聲盯著她看。
他眉眼輪廓凌厲深邃,眼神稍一用力就容易出氣勢,尤其是現在,應該還咬著牙關在,心情也不大爽的樣子,輪廓線條感更強,無聲中也有逼人氣勢。
她真的懷疑他沒醉。
他平靜問:「你很想讓我跟沈紓紜訂婚?」
顧迎清說不出「不想」,更說不出「想」。
程越生往後靠著車座,沉默地將人往身前攬,他按了按眉骨,啞聲說:「頭暈得很,坐會兒再上去。」.q.
顧迎清被他的力道壓著靠在他胸膛,「很難受嗎?」
「嗯。」
顧迎清沒再動,聽著他呼吸頻率逐漸平穩均勻,不知道是不是睡著。
她腦子也轉不動了,靜靜靠著,抬眼描繪他側臉鼻樑輪廓。
看得心動了,就緩緩湊上去,拿額頭貼著他下頜。
程越生突然收緊手臂,低笑著在她耳邊說:「上次也是這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