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她不敢出去是吧?
顧迎清徑直朝門口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忽然想起自己的包,又走過去拿,隨後面無表情地大步離開。
程越生無聲拽住她。
顧迎清難受得要死,像憑空捱了一拳,不知道力從哪個方位的來,但就是痛得眼淚直流。
她視線模糊,嗓音輕如呢喃:「我真希望那晚上死的不是趙南川而是我,後面應該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人一死,愛恨勾銷。
既無之後的困境麻煩,也不會遇見他。
想要不能要,想愛不能愛。
顧迎清用力掙脫他的手,拉開門出去。
門被人用力開啟,卻又輕緩地合上,只發出鎖釦合上時的咔噠一聲。
程越生躁戾地捋了把短髮,見雨還下得大,給蔣驍打電話,讓人準備車送她回去。
顧迎清在電梯裡抹不乾淨不斷淌下的淚,到大廳也只好低著頭走路。
走出莊外,本想問問門童,網約車能不能開進來,誰知有人叫她:「顧小姐,上車。」
幾步開外停著輛轎車,車窗降下,露出蔣驍的半張臉。
她現在看到這人就又怵又生氣,可這會兒打車難,還不一定好開進來。
只好上了車後座。
回到家,顧迎清將腳從高跟鞋中拿出來,忽覺腳下發軟,穿久了高跟鞋,拇趾痠痛,累得有些走不動道,便坐在換鞋凳上。
呆坐不知道多久,她穿上拖鞋進了房間。
床還沒整理過,保持著程越生昨晚睡過之後的樣子。
她拆了床單被套,換上新的,即便週五才換過。
匆匆洗了澡往床上躺,奔波一天,身體疲憊,腦子因為哭多了麻木,她睏倦又脫力,在黑暗中睜眼到凌晨,直到困得受不了睡過去。
第二天清早,眼睛顯而易見地腫,腫得她雙眼皮都快沒了。
顧迎清用冰敷了會兒,勉強能看了,才上妝換衣出門。
每個週一都有種兵荒馬亂的架勢,像一隻無形的手揮著鞭子在催趕。
高層例會時間,梁倩手頭一堆事,但仍是按捺不住,小跑著到顧迎清辦公桌前,「誒,有個重磅訊息,你知道嗎?」
「你不說我哪裡知道?」
梁倩看著她用了消腫色眼影,都還明顯有些異常的眼睛,遲疑了一瞬:「程總要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