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一聲,能理解他們的苦衷,都是農村人,誰不明白這裡的事,就說:“需要多少錢?”
他尷尬地瞥了我一眼,低聲道:“聽人說,主家給了你十五萬辦喪事,而這段時間以來,一些喪事東西都是由道虛給承包了,就連今早的早飯也是道虛承包了,兄弟們也不貪心,我們五人,宮主給五千就行了。”
我想了想,他的話不過份,甚至可以說廉價,畢竟,從上河村到歧坪鎮需要好幾天,又抬著棺材,拿五千純屬用勞動力換金錢。
只是…那十五萬已經被火給燒了,我現在哪裡有錢啊!
咋辦?
要是跟李建剛說沒錢,難免會寒了他的心,畢竟,那十五萬可是實打實的交在我手裡。
要是跟他說,錢被火燒了,別說他,就連我自己都不相信,十五萬吶,怎麼可能會被火燒了。
一時之間,我有些為難,在口袋摸了摸,裡面有張銀行卡,楊大龍往這卡里轉了2萬,去年在撫仙湖的時候花了一些,大概還剩一萬左右,再加上我跟郎高在八仙宮搬磚賺了一些錢,約摸一萬五左右。
一咬牙,就算自己吃點虧,絕對不能虧了李建剛他們,就說:“行,給你們五人一萬,好好抬棺!”
“謝謝宮主勒!”那李建剛衝我一笑。
一看到他的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內心閃過一絲欣慰。原因在於,按照李建剛的想法,我拿了十五萬,只分了一萬給他們,而他們臉上並沒有任何不喜。
“老李!”我喊了他一聲,低聲道:“假如我說那十五萬被火燒了,你信麼?”
我這樣說,只是試試他。
“信,宮主說什麼我都信!”那李建剛湊了過來,嘿嘿一笑。
說完,他好似想起什麼,補充道:“宮主,那我們五人不要錢了。”
我白了他一眼,“我給你們的錢,拿著就好了!”
那李建剛還想說什麼,我朝他罷了罷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便朝五彩棺邊上走了過去,讓那七名童子拿一些黃紙燒給死者。
做好這一切,時間差不多是早上七點,我們一眾人回村吃早飯。
還真別說,那道虛把這頓早飯辦得挺豐盛,十個大碗菜,又給前來吃喜酒的人,每人派了一條毛巾、一包煙、以及十二塊錢的酒錢。
酒足飯飽後,我們一眾八仙圍在一起,大致上說了一下路線,便浩浩蕩蕩朝村口走了過去,準備抬棺去歧坪鎮,那道虛則安排六名上河村村民送葬,又象徵性拿了一個花圈,最後又請了四名勞力負責拉人力斗車,那斗車裡面裝的都是鞭炮黃紙。
來到村口,我大致上數了一下,連同遊天鳴帶的嗩吶匠在內,這次出殯人數是足足六十人。
見此,我朝上河村堂屋那邊瞥了一眼,這場喪事時間真夠久的,如今總算要出殯了。
值得一提的是,我們來到村口之前,我讓道虛處理一下死者兒子以及女兒們的屍體,那道虛說這事包在他身上,讓我們安心抬著死者上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