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死者誕生,這得益於審判的不完整性,只具有切割效力,死亡性的一面尚未體現。
雖然一夜未眠,但強大的血統依舊讓西子月狀態良好,五感所能捕捉到的範圍在雪霧中不斷延伸,能看到很遠的景象,聽到很遠的聲音。
她們現在正反向奔行在前往四國的公路上,分明不久前這條公路還安安靜靜,但此刻它卻像是活過來了一樣,藏在道路兩側的伏兵紛紛出擊,佈置路障和地刺。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圍捕,圍捕者佈下了天羅地網,每一條看似正確的道路實際都通往一個錯誤出口。
也許她們前往梅津寺町的一路上一直有一雙陰冷的眼睛在高空俯視,暗中策劃這場圍剿。
西子月不太關心誰是幕後主謀,想來她在反派陣營的擊殺名單上應該名列前茅,誰來殺她都不奇怪,更何況後面還坐著蛇岐八家重要的千金,她們兩個人頭加起來,抵得上三座後宮費用。
“他來了。”繪梨衣忽然在西子月耳邊說,聲音微微顫抖。
西子月詫異地扭頭,正對上了繪梨衣防風盔後那雙惶惶不安的眼神,像是蜷縮在角落裡的幼獸。
他來了......他是誰?
西子月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赫爾佐格......她第二時間才想到這個名字,陰風一樣的寒冷竄上脊背。
雖然素未蒙面,但有關這個邪惡科學家的種種事蹟,西子月卻一直都有所耳聞,不論是從秘密檔案中,還是從楚子航的講述中,他的陰影始終存在。
“他來找我了。”繪梨衣的聲音更加低落,彷彿有魔鬼在她耳邊低語。
西子月忽然明白了什麼。
對方一直沒有朝她們兩人開槍,僅僅只是因為繪梨衣在,如果只有她自己一人的話,他們大概就火力全開。
這麼說起來,比起下落不明的白王,座標成謎的研究室,繪梨衣同樣也是她的目標。
根據楚子航的描述,繪梨衣是赫爾佐格晉升為白王的重要途徑,他用了長達數十年的時間栽培她,就是為了她成熟結果的那一刻。
他曾在日本倉惶撤退,但在站穩腳跟後,立刻就選擇捲土重來,取回曾經沒來得及帶走的東西。
而繪梨衣,就是他最想取走的東西!
西子月正要開口說些什麼,一枚狙擊槍的彈頭從她的安全盔上擦過!
粉碎的爆響聲中,她的安全盔解體殆盡,如綢緞般的髮絲飛入寒風中,她的整個視野頓時開闊。
前方道路的盡頭,數雙黃金瞳張開,森冷兇戾的氣息在風雪中暴漲!
來自關東支部的精英組長們已經等候多時!
“bin!一槍就讓我們的小美人卸下她的假面!我們何不讓她卸下更多呢?”明智阿須矢忍不住為這一槍的精準喝彩叫好。
長船從容吹散狙擊槍口上的白煙,從容。
他是蛇岐八家的王牌狙擊手,他剛才的那一槍並非瞄準西子月的額頭,而是刻意描邊,讓子彈擦過安全盔,將其破壞。
放眼望去,這道關卡沒有設定任何路障和地刺,唯一的重武器是長船手中的狙擊槍,其餘的武器都是冷兵器,只有精英混血種才敢以這種肉搏姿態攔截一位橫衝直撞的本部S級。
雖然他們身處關東支部,但並不代表他不能支援關西的同事。
他們沒有受到赫爾佐格的言靈影響,但比起效忠源稚生,他們更有興趣加入橘政宗,對於天才來說,天下大亂的舞臺往往比天下太平美妙。
雖然事先他們已經看過西子月的照片,但誰又不想在正面戰場上一睹人家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