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擠弄起了妖嬈的眼眉,瞬間變得楚楚可憐了起來,銀色的睫毛像輕羽一樣,簇擁著她那魅惑的金色眼睛,兩種截然相反的顏色居然顯得如此唯美。
噗嗤——她飄了一個飛吻過去,帶著粉紅色的誘人氣息。
暴怒的心絃陡然一顫,表情皺痛了起來。
炎刃下墜的勢頭出現了一裂縫般的停滯!
前一刻的搔首弄姿表情瞬間消失,西子月再次擰眉拔刀,蓮狀的長刃近距離洞穿了暴怒的胸口,她清晰地聽見了鱗片崩碎,骨頭斷裂的聲音!
緊接著代表貪婪的右側骨翼也刺入他的體內,櫻紅色的兇光暴作,那是它正在暢快飲血的證明!
暴怒終於恢復了神智,炎刃再次下墜!
黑日的威力瞬間坍塌,天地一片暗紅,海水急劇蒸發,變成滔天的白霧擠湧向數百米寬的上方。
西子月在白霧中輕輕落地,踩在一尊尚完好的銅柱上,振開雙翼,將白霧一掃而空,居高臨下地看著不遠處的暴怒。
在剛才炎刃落地的前一刻,她就掙脫了對方的利爪,但她依舊沒有完全躲過剛才的這一擊,身體的大部分都被燒灼痛了,數千根銀絲帶著燃燒的火星飄入水中。
戰場又回到了青銅城內,短短數分鐘內,兩人完成了上萬米的轉移。
這裡是青銅城第二層,上城區的位置,海水在這個區域肆虐,血腥斑駁的十字架在水中矗立,像是大海的公墓。
末日感越來越濃厚了,她彷彿能聽到整座城市成千上萬個靈魂的哭聲,像是被世界拋棄的鯨群。
這座搖搖欲墜的城市,很快就會消失在時間的歲月中。
經過剛才的交手,雙方都已經傷痕累累了,蒼紅色的血與微帶粉紅色的血流出各自的傷口,落在水中,發出岩漿般的聲音。
暴怒似乎想說點什麼,但胸腔緩緩聚力後又平息了......也許是一度想要罵人。
“真是不入流的招數啊。”幾番措詞後,他還是罵了。
“被我勾引到了?”西子月的眼睛裡是冰冷的放蕩,黑色的成熟一覽無遺。
色慾為她帶來的加成當然不止有外觀上的華麗,也有實打實的魅惑技能,專門對雄性使用,這要擱海賊王裡,準是一個甜甜果實。
貪婪的效果依舊是吸血,剛才那一擊中,它成功吸到了暴怒的血液,轉化成養分流入西子月的體內,修復她的傷口,甚至她被燒斷的髮絲也在復原,重新變成了海飛絲廣告版的光滑亮麗感。
轉眼間她已經又能戰鬥了。
暴怒也在用呼吸恢復傷口,他沒有任何能用來恢復的能力,但他的回血速度竟然與西子月相當,如果不是審判的鎖血效果太過bug,也許她現在已經被耗得奄奄一息了。
果然,龍王還是一如既往地難殺,就像當時的息戒那樣,無論用審判重創他多少下,他都始終保持著魔神般的威儀,而這還僅僅只是次代種。
到了初代種這個層級,也許真的就是不死之身吧。
“真是可惜,在七宗罪中,前三把才是大殺器,而除了傲慢之外,你只擁有最末尾的幾把,否則的話,我應該在最初的交手中就被你殺了吧?暴怒低頭看著自己的利爪,開合試探其中力量,從容得像是佔據拉上風。
“謝謝誇獎。”西子月冷漠地說。
“我也依舊不算完整,我離真正的完整還需要一點時間適應,你沒注意到嗎?在戰鬥的過程中,我越來越強了,而你卻從一開始就是實力定值,也就是說,我殺死你只是時間問題。”暴怒說。
西子月依舊露出並不否認的表情。
雖然現在名義上雙方都坐上了青銅與火之王的王座,但登上王座的途徑本身是有不同的,暴怒的方法是唯一的正確途徑,而西子月則採取了作弊手段。
而作弊自然是有代價的,正如它的字面意思,用某種珍貴的東西換回了空白,說不定最後的結果依舊是一切歸零。
暴怒越來越有信心殺死這個如皇后般美麗的女孩了,她雖然強大得莫名其妙,甚至有些詭異,但不至於真是超越四大君主級的存在。
如是想來,她之所以這麼快完成結繭的原因也許依舊與貪婪有關,它的吸食能力被放到了最大,不僅從岩漿裡汲取物質,甚至從他這裡反向抽取營養......雖然這個解釋太超常理,但暴怒也只能如此接受。
現在唯一的疑點是她那撤銷火元素的能力。
就剛才的戰鬥看來,她並沒使用這種至高無上的究極權能,每當暴怒使用言靈,她要麼選擇閃避,要麼選擇用審判的鋒芒切開,即便是剛才那樣千鈞一髮的時刻,她也沒用啟動這項權力。
是因為他現在已經成功登上了王座,那樣的能力不起作用了嗎?
暴怒不太清楚原因,但結果似乎的確是她無法再啟用這項權能了。
他已經勝券在握。
第二輪交鋒開始了,雙方再次舒展開雙翼,在這個廣袤無垠的鍊金空間裡飛馳、撞擊、揮斬,像是兩道永恆的流星絞殺在一起,死亡與烈焰相互穿透,青銅色的建築群如砂礫般震碎,覆滅在海水裡,整個地面都在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