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變態的帽子,不是你自己套上去的嗎!”夏綠蒂將刀抬了抬,指了指對方的頭飾,“就算你想隱藏身份,好歹也戴個面具吧,再不濟的話用個肯德基或麥當勞紙袋也行啊!”
壯漢無奈撓頭:“這......其實我以往還真就是用肯德基或麥當勞紙袋套頭的,不過剛才情況緊急,找不到什麼好用的東西,於是就用絲襪了。”
“怎麼聽起來,像是你一直都把絲襪隨身攜帶啊!”
“畢竟這玩意比較方便攜帶嘛......”壯漢竟然沒有否認他把這玩意隨身攜帶的事。
夏綠蒂崩潰了。
西子月的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八音盒上:“那個是什麼?”
他將八音盒舉了起來,讓它清晰地呈現在西子月面前。
“算是個小小的冰窖藏品吧,B級寶物,1898年,這個八音盒在慕尼黑被一名混血種機械師製造了出來,他把皇帝這個言靈錄製在其中,後來它被送到了慈溪太后的手中,老佛爺對此不以為然,便把它扔到了庫房裡,直到大清亡了以後,這個八音盒才得以重新回到古玩市場。”
“言靈·皇帝,到底是什麼?”西子月緊盯著對方藏在襪層後的眼睛發問,格外嚴肅。
他茫然了片刻。
按理來說當下死裡逃生,不是應該感慨生命可貴麼?比如大哥哥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潛入冰窖,千萬不要告訴校長爺爺......之類的?
“這個言靈的效果教科書上就有,你大一上言靈課的第一節,教授們便會用這個八音盒,給學生們播放皇帝,讓大家感受一下太古皇帝的威嚴......這節課你翹了?”夏綠蒂說。
“我是插班進來的,沒跟上第一學期的課。”西子月說。
神秘人思忖幾番,開始開口:“皇帝,這是個很特殊的言靈,完全由黑王尼德霍格親手創造,它之所以排在序列號一,是因為它沒有任何實際作用,但也有教授持完全相反意見,認為它應該位於言靈表的最末端......它太特殊了,特殊到人類至今也沒發現它的具體作用。”
“可你剛才用它鎮壓了那些怪物不是嗎?這不是正說明它用處很大嗎?”西子月問。
“不是鎮壓,它們只是遵從本心的召喚,被皇帝短暫吸引住了,當不朽者投入實戰,血液升溫到一定高度時,這點鎮壓效果對它們沒用。”神秘人說。
夏綠蒂又補充道“這個八音盒裡所存有的‘皇帝’,並不是完整的言靈·皇帝,它只儲存了一小截而已,沒人知道完整版的皇帝是怎樣的。”
“讚頌吾王的甦醒,毀滅即是新生......這便是八音盒裡所詠唱的臺詞,只有這麼一句話。”神秘人說。
“毀滅即是新生......”西子月下意識呢喃重複這句像是預言的臺詞。
“好了,科普工作到此為止,接下來是訓話時間。”神秘人咳咳兩聲,露出長輩訓斥小輩的模樣。
“哎呀呀,夏綠蒂校董,沒想到居然在這麼機密的地方見到如此尊貴的你,要是讓昂熱校長知道了這件事,我簡直都不知道他會對你做出怎樣的懲罰?”
唔......
這不像是長輩訓斥小輩,更像是狠毒但又生不出兒子的皇后娘娘威脅初來乍到的小宮女。
這宮鬥口吻模仿得也太專業了吧!莫非這人和格蕾爾一樣,也是個中國通?
“我可是卡塞爾的校董,我巡視冰窖,確認自家的財產是否遭到盜竊,這有問題嗎?”
“是嗎?那我或許得通知一下其他的幾位校董,讓他們給這件事評評理,畢竟這也算是他們的財產對不對?大家一起民主協商嘛!”
神秘人陰陰發笑,開始往公公一類的角色發展。
夏綠蒂立刻面露懼色。
被昂熱知道其實倒也沒什麼,指不定對方還會從容一笑,表示不錯嘛,你都會主動探索秘密了,我正準備把它們告訴你呢。
可如果被校董會和元老會知道的話,那就不得了了,搞不好她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位被審判的校董,丟掉校董席位。
西子月在一旁莫不做聲地觀察這個神秘人。
在側寫的感知下,她發現對方似曾相識。
而且是剛剛相識的,就在幾個小時前的校友會酒桌上......不對,應該是麻將桌。
這人......
是芬格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