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種時代的滄桑感,讓報讀地球歷史的蘇妍,心中也是一陣的唏噓,想來那山脈之外,必然也是一片的荒蕪。
艱苦生活環境,讓戰爭變得沒有對錯可言,山脈之中,得天獨厚,就像是一個水草豐美的羊圈。
而那遊離在山脈,這一個天然的柵欄之外,便是一頭頭,飢腸轆轆的餓狼。
上天讓狼和羊以及天然的地貌,構成了一個簡單的食物鏈,可能也想讓那最簡單的殺戮,來懲罰那富足背後的貪婪。
被直接域名為御胡山脈的柵欄上,有三處天然的缺口,這三處缺口,除了是交通的要道之外。
連同兩個不同文化的視窗,更像是上天,專門為胡人準備的一線生機,為他們的搶掠,提供便捷的通道。
每當秋天,農作物大豐收的季節,為了禦寒過冬,胡人每每都來索取,不做他想,他們的手段肯定不會是禮貌的討要。
當然,沒人願意拱手讓出,一年到頭辛辛苦苦的收穫,更何況是以一種,鐵血的手段。
郯國在這三個缺口擁兵鎮守,而風城作為其中一個缺口的所在,自然也是有鎮守的官兵。
只不過,按照胡人的習慣,這一次倒是讓官兵有些措手不及,城入夜鳴金,看來事情,已經是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風城眼下是堅守不住,胡人恐怕即將破城而入。”
江莫寒眉頭緊鎖,眼下已經不是考慮進退的時候,作為郯國的皇子,又是擁有戰神的頭銜。
既然遇上這等緊要關頭,自然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城破,百姓被荼毒。
不過,高瞻遠矚的他,自然是不會侷限於眼下的境況,而是擔心起了,正值盛夏時節,胡人這個時候來犯,那背後的目的。
風城所在北方,鎮守的缺口不算很大,而地廣人稀,即使城破,也有給郯國緩衝的時間,重新調整兵力部署。
胡人的危害雖然無法估計,但江莫寒卻能有辦法,將這次突然進攻的損失,和影響降低到最小。
但是讓他憂心忡忡的卻是,距離風城不過兩百餘里的鎮西關,也就是龍凌軍駐守的所在。
鎮西關的缺口最大,所以才讓龍凌軍這一支,江莫寒一手調教出來的鐵血軍隊駐守。
這不僅僅是因為哪裡容易被胡人攻陷,而且鎮西關的背後,就是郯國糧倉,富庶的涼州。
鎮西關開啟,胡人便可以長驅直入,根本不用繞彎子,便可以直插郯國的心臟,經濟命脈。
涼州不容有失,鎮西關自然尤為的重要,在地圖上看來,那一條直通涼州的官道。
就猶如,汕州這個月牙形長弓上,滿在弦上的一隻含光凜冽的箭矢,郯國的軍隊可以透過這裡,出關絞殺胡人軍隊。
相反湖人軍隊,也可以透過這裡,讓郯國陷入全面的戰火之中。
郯國內部一亂,那些外強,尤其是相鄰的東南的陽國,西南的愈國,雖然有二十年前的停戰契約。
但是真要到了那個時候,他們恐怕也不會在意,在郯國的覆滅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些都是明面上的事實,雖然沒有人提及,卻也沒有人能否定。
江莫寒不敢去想那些後果,眼下為了鎮守主風城,讓龍凌軍加倍警惕,以免中了胡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心中有想,江莫寒便不再停留,見蘇妍這一次,沒有反對的點頭,不由心中安定了一些。
又是和長風簡短的交代了一下,具體的情況和到龍凌軍之後的聯絡,便是轉頭,對著公孫止陰冷的說道。
“與本王一起去一趟,風城的駐軍軍營,本王倒是要看看,那何將軍,此時到底是在幹什麼。”
江莫寒冷升冷氣的說出一句,陰沉如同烏雲密佈的臉上,隨即掛滿冰霜,轉身便是走出了客棧。
眼看江莫寒怒火滿盈,公孫止也不敢怠慢,將身後揹著巨大包袱中,拿出了給養東西揣在懷裡後,便是對長風交代。
“幫我把這些東西,都帶到龍凌軍軍營,要是路上少了一樣,看我不和你拼命。”
長風神色有些尷尬,接過他遞過來的巨大包袱,身子被包袱上傳來的重量所累,不由帶著一沉。
蘇妍瞟見公孫止拿著幾個小的瓶瓶罐罐,已然是知道他這個有些臭美的老兔子,是準備在這裡長期作戰了。
也不多說,將長風有些踉蹌的身子穩住,目光落在一身卓然的江莫寒身上,對長風說道。
“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