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林雨走到鋼琴前深深鞠躬，又緩緩坐下，掌聲才漸漸停止。
除了小芒果的同學，大家都只是為了看愛樂團的演出，因為嚴毅深老爺子的號召力太大了，他的演出門票太難買，海報上又沒有林雨的名字和照片，大家並不知道他是說。
之所以會給他那麼長時間的掌聲，是因為主持人的介紹和嚴老爺子的面子。
大家出於禮貌而已。
“老公，《水中的阿狄麗娜》你聽過嗎？”一個穿著華麗的女人捂嘴在身邊男人耳邊說道。
男人穿著體面，又仔細看了眼舞臺中央，搖搖頭，“沒有。”
“那這位鋼琴家你認識嗎？看起來好年輕。”
“我不認識。”
“連海報上都沒有做宣傳，一般合作的鋼琴家都會有宣傳照和名字吧。”女人繼續小聲詢問道。
“那是當然，能跟愛樂團合作的鋼琴家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誰不想接著嚴老師的名字在音樂界火起來，怎麼會不寫名字呢，恨不得把自己的名字加粗加大的寫。”男人笑著說道。
“那這個鋼琴家都沒有名字呢？”女人不解的說道。
男人撇嘴笑著在女人耳邊說道，“這還不懂嗎？太差了，愛樂團不屑於將他的名字寫在海報上，怕以後翻車被人嘲笑，你知道現在網路多發達。”
女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歪頭看向老公，“關係戶？”
男人笑著看了眼老婆，擺了個噓的手勢。
女人心領神會的笑了笑，沒再說話。
各行各業都不乏潛規則，只有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為了某個利益不得不低頭。
嚴老爺子雖然是音樂界的泰斗，但是也會為了贊助和樂團發展等一些原因委屈退讓，會被迫和一些大人物的關係戶合作，給對方一個上臺的機會，也就是藉著愛樂團的名氣露臉。
以後就可以在自己的履歷上寫上濃妝豔抹的一筆。
南宮楊只搞到兩張票，雖然他在盛空的音樂部一手遮天，但是在嚴老爺子這裡的面子還沒有林雨大，本來是想帶週一凡來，結果歐小娟非要跟著，只能把這張票給她了。
週一凡那邊一天都不高興，南宮楊只能答應他下個月第一個大活就派給他們樓層，才把得力干將哄好。
南宮楊突然覺得自己最特麼憋屈，誰都惹不起。
不過坐在琴臺金色的音樂大廳時，心情就變得格外的好了。
南宮楊側頭小聲對身旁的歐小娟說道，“你之前沒聽過林雨彈琴，真的太好了。”
歐小娟翻了個白眼，“我怎麼沒聽過，當時給《千與千尋》寫主題曲，我就在啊。”
歐小娟最討厭南宮楊一副比她更懂林雨的表情。
南宮楊用力搖搖頭，“不是那首，那首隻能說算是林雨鋼琴曲的十分之一的水平。《水中的阿狄麗娜》你沒聽過吧。”
歐小娟不想承認，但是確實沒聽過，只能不理南宮楊。
南宮楊難得在歐小娟面前揚眉吐氣，故意坐直身子。
林雨坐在鋼琴前沒有馬上開始，他看向嚴老爺子，微微點頭。
嚴老爺子抬起手臂，點了下手中的指揮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