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章嚴明,自己明日便要動身北上,返回東京,託知府大人關照徐家,知府自然是滿口應下。
次日一大清早,徐章便和明蘭動身北上。
七日之後,大船便到了洪澤湖,已經處於泗州境內。
七月二十一日,許久未見的車三娘,忽然找上門來。
“三娘見過五爺,大娘子!”車三娘還是一如往昔那般,灑脫幹練,身上帶著濃濃的江湖氣。
明蘭自然知道徐章和車三娘乃至於其背後的漕幫的關係,為了表示徐章對他們的重視,明蘭親自動手,泡了一壺茶,招待車三娘。
徐章有些好奇:“怎麼不見石大哥?”
車三娘與大石頭,夫妻二人素來一體,便是平日裡壓船走貨,也都是攜手同行,可這次車三孃的身邊卻沒有了大石頭的蹤影,倒是有些奇怪。
車三娘沒有立馬回答徐章的話,而是看了看屋裡伺候的女使們。
明蘭當即便將人都打發出去,連丹橘和小桃也不例外,還讓她們姐妹兩守在門口,沒有明蘭的吩咐,不許任何人進船艙裡頭。
車三娘這才面色極為凝重的說:“東京出了大事兒!”
“大事兒?”徐章腦中思緒飛速閃過,無數念頭紛飛:“難道是儲位之爭又起了波折?”
如今天下安定,四海昇平,邊疆也平靜了十多年未有戰事,車三娘口中的大事兒,徐章能夠想到的,也就只有兗王和邕王的儲位之爭了。
“難不成兗王反了?”
最是無情帝王家,徐章前世可是飽受那些所謂的權謀史詩級的電視劇和薰陶,況且京中兩王相爭已久,各自都聚攏了不小了的勢力。
如今嘉佑帝有意立邕王為儲,兗王又怎會甘心,就算兗王甘心,他手底下聚攏的那麼多人也不會甘心,便是推著,他們也得把兗王推上那個位置。
否則的話,若是將來嘉佑帝去了,邕王登基稱帝,被清算的可是他們。
“公子神機妙算,三娘佩服!”車三娘是真的被徐章給驚訝到了。
十多日前,她和大石頭押送青山商會的貨去河北,回到開封,順道去了一趟東京,正巧趕上了這件事兒,大石頭帶著兄弟們留了下來,坐鎮東京分舵,也是為了更好的協助顧二行事,而車三娘則知道徐章回程的訊息,自告奮勇的南下前來迎徐章,同時也是為了讓徐章有個準備。
徐章的話,倒是真的把旁邊的明蘭給嚇了一跳。
兗王反了?
明蘭只覺得腦袋暈乎乎。
卻聽徐章徐徐說道:“兗王造反,是必然的事兒,只是我沒有想到,他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
原本依著徐章的推測,兗王便是造反,最好的時機也是去年天聖教叛亂的時候。
那時因為天聖教的叛亂,叫嘉佑帝生出了警惕之心,心裡頭也清楚,儲君之位越早確認越好,不能夠再拖下去了。
嘉佑帝下旨命邕王代替他祭祀承天,便是徵兆。
那時朝野上下所有朝臣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淮南,就連皇城司的大部分人手,都被林季榮帶出了東京。
兗王若是要造反的話,那個時候最是合適不過了。
當然了,這只是徐章自己認為最好的時候。
“現在東京那邊情況如何?”徐章趕忙追問。
車三娘搖了搖頭,說道:“我是十七那日離開的東京,據說東京城是從十三日傍晚時分開始關閉各門,自那之後,便再也沒有開啟過。”
“頭幾日,大家還以為城裡是像上元燈會那樣出了大亂子,鬧了賊寇,這才將各門緊閉,禁軍在城裡四處索拿賊寇。”
“可一連等了四五日,城裡頭卻沒有半點訊息,二公子便起了疑心,又無權調動兵馬,便只能派人前去探查,可派出去的人手卻連城門也進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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